“妳、你、妳……”

“来呀，大厨！傻站那。”那人看看窗外，又说：＂这么多人等着呢，别掉鍊子！唉呦，我知道妳不会！替妳先谦虚着！来，来呀！＂

月眉将来採学的人分成三批，三批以外的，明日再来。

三批人首先品嚐宛心现做十道菜。

青原很快在正院搭出一个临时灶台，大家可以近距离看宛心如何调弄火侯、处理配菜、展示刀工。

宛心一向一人掌厨惯了，突然多一个人，挺彆扭。

青原说：＂宛心姊，妳的助手一早就来报到了，他说是远到慕名而来的呀！＂

月眉附耳对宛心悄悄地说：＂人其实昨晚就等在厨房口儿了！＂

那红衣小丑显然是个生手，没怎么煮过东西，却完全没碍着，还很麻熘。他拿起青菜萝蔔就一阵狂洗、狂切。接着，挑菜虫、捡鱼刺、拔猪毛、抽鸡骨，非常努力。

宛心不由得放鬆一些。一边煮，一边观察这人。

他身手一点也不好，可以说是笨拙。但是点子很多，弄完鸡肉，弄茄子，还削皮，还捣碎，还沾了麵粉要炸？

宛心一面看，一面想到了新花样。

浓郁滑顺的豆石压饼，配上外脆内软的炸蔬菜，缀点抽丝细緻的灶烟燻鸡胸肉，天，前所未有的搭配，从未想过的口感，破天荒的摆盘！

所有人大惊！十日宴后，真正压箱美味大公开！

当然，因为现在，是收费时段。

宛心一面做菜，一面看红衣小丑，他笨拙却努力地整理出一些宛心从没看过的食材料理方式。

经验老道的宛心马上能从那人展示的原理找到精髓。接手后，用专业俐落到天杀的手法，将那人的点子，变成可以融合豆石、豆酥的菜色。现学现卖。

就这样，一个磨磨蹭蹭、点子不乏；一个手起刀落、煎煮炒炸。十道全新豆食菜色，震惊所有来採学的食艺高手。

试吃完，三批人轮流试煮。试煮完，宛心、月眉、青原试吃。

整天下来，大家一边热烈讨论，一边大快朵颐，无不满载而归。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红衣小丑每天一早出现，傍晚消失。

每天，他都一样扮着小丑女装，顶着中年脸面，奋勇在各家高手面前，用他的勤恳、真诚，贡献他所知不多，却样样推陈出新的料理点子。

七天之后，傍晚，红衣小丑就要离开，宛心终于开口。

“怎、怎么称呼？”

“我？叫我小红！”

“我知道，你不是小红！”

“……”

“你来，赎罪？”

“哈哈哈哈哈哈，漂亮！不过，不是。”

“来此何事？”

“纯欣赏，纯喜欢，纯想做。”

“你，就不能说是为了我？”

“不需要。能为妳，也就能不为了妳。何必！”

“你！”

“我就一个纯愿意。而且还很享受跟妳一起工作。妳是真的高手，工细、心巧，两厢俱全。食材到妳手裡，都是食材的光荣。妳，当得起炉火纯青，天下无敌。”

宛心忍住不流下泪，她不想示弱。人生第一次，她不想缩头。

红衣小丑看了，很不忍心，他温声地说：“我是诚心诚意，想交妳这个朋友的。”

“太迟了！”宛心突然失声。

“不迟、不迟。有些事，我无法改变，时光，也无法倒流。但此时此刻，掌厨食艺，妳堪堪为我师表！妳的沉潜细心，更使我衷心欣赏。”

说到这，曹美岑感觉意识理才刚睡下的周君王又蠢蠢欲动，莫非咬文嚼字触动他！她赶紧换词：“总之，为妳我甘做二厨，见到妳，我的生活含氧量up up up，劲爆了一整天，我cool逼了真是！”

“……”

“姊无恶意的，真的！就想交妳这闺密而已。”

“姊？”

“都扮成这样了还不姊？妳想我被抓回去！”

“抓？”

“唉也不是，妳懂的，我有我的困难。Anyway, you and me，咱俩rock！”

“……”

“就是酷！”

“……”

“就是都啵棒的意思！知道不，状元、天下第一、独孤求败、铁支加同花大顺，联盟神级十连冠！”红衣小丑说。

“好了，别……了！不要叫我洗锅碗啊，我不会！”红衣小丑又说。

“…………”

“对了，姊忙一整天，想洗个脚，也不知道谁的毛病，一到晚上，我就想洗脚，没洗都睡不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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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更多大西北农人赶来吴县落户，和家人团圆。

颜世倾發出军令，鼓励农人内徙。坚持留守的，可以认领高档田，就是真正能有收成的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