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远傻眼了,他看了看叶鱼,又看了看夏晓茹,“不就是——不就是,同样挖到宝贝,你好好的没事,却把晓茹害到牢里面吗?”
“这是晓茹姐跟你说的?”叶鱼有些疑惑,“那她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我不用坐牢,她却去坐牢了?”
赵明远不说话了。
“没有吧!”叶鱼继续,“那我来告诉你,当初我们两个人一起在地主家堆雪人,然后我从地里面挖出来了一个箱子,晓茹姐一直要看,我们就一起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装着三样东西。晓茹姐,一眼就看上了值钱的金手镯,剩下的两样东西,晓茹姐没看上,于是被我得了,而我选择了上交,至于——晓茹姐,她选择了私吞!”
叶鱼轻声,“请问,这位同志,是我让夏晓茹私吞的吗?是我让夏晓茹把金镯子拿到黑市去交易的吗?是我让公安来的吗?”
她明明是甜甜的声音,可是赵明远莫名的听出了一种愤怒和委屈!
这是夹杂了两辈子的愤怒和委屈。
赵明远不吭气了,他想要解释,“不是,那金镯子也不是晓茹拿去卖的,是她的爸爸和哥哥拿去卖的——和她没有关系!”
“那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叶鱼攥着拳头,小声反问,“是我让晓茹姐拿去卖的吗?”
是吗?
当然不是了啊!
上上辈子不是。
这辈子也不是。
赵明远怔了一下,像是一下子解开了迷雾一样,他说,“是啊!晓茹,这和叶鱼也没有关系,这金镯子,也不是她拿去卖的,你就不要在生她气了!”
夏晓茹后牙槽都咬弯了,明明,在来之前,赵明远还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这边的。
可是,就这短短的几句话。
他的立场就转变了。
“明远哥哥,你弄错了,我从来都没有怨过叶鱼妹妹啊!”夏晓茹细声细气地说道。
赵明远啊了一声,抓了抓脑袋,看了看夏晓茹,又看了看叶鱼,疑惑,“是吗?你之前不是在我面前说很讨厌叶鱼的?难道是我弄错了?”
夏晓茹的表情一下子僵在那里。
叶鱼瞧着了差点没笑出声,她最喜欢痛打落水狗了,“对了!我忘记恭喜晓茹姐从牢里面放出来了!”顿了顿,她故意,“不知道大姨夫和大表哥被放出来了吗?”
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晓茹的脸跟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难看,咬牙切齿,“不劳叶鱼妹妹担心,我们都放出来了!”
叶鱼脸上似有讶然,小声好奇地说道,“看来晓茹姐,运气真好,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化险为夷,就是不知道,大姨夫在知道自己小主任的位置丢了,是个什么反应呀?”她是真好奇,不是假好奇!
夏晓茹,“!!!”
她恨不得上去撕烂了叶鱼的嘴,但是!她不能!她要在明远哥哥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她微笑,“我爸对我很好,不劳叶鱼妹妹挂心!”
“是吗?”叶鱼惋惜,小声嘟囔,“我还以为大姨夫会像以前那样揍你呢!”
“揍你呢!!!”叶鱼的每一个字听在夏晓茹的耳朵里面都宛若魔音,夏晓茹只觉得昨儿晚上被才被扇过巴掌的脸,现在都还疼着。
她正想着如何反驳,就听到叶鱼继续。
“哎呀呀,不和晓茹姐说话了,都耽误了选工具的时间!”叶鱼笑眯眯地说,“我们先进去队屋了,你们慢慢聊呀,不着急!”
夏晓茹,她觉得自己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就这样夭折了!!
憋在肚子里面,难受死了。
而叶鱼这一喊。
先前挡在叶鱼身前的三个哥哥,齐刷刷的推开门,护着妹妹走在最前面,还不忘警惕的看着夏晓茹和赵明远。
等到进了队屋以后,和老根叔打了招呼,“老根叔,我们来拿挖笋的工具,您给我挑两把好用的呀!”
老根叔是大队的孤寡老人,队里为了他照顾他,就让他到队屋这边看守农具,这样一天也有三个工分,虽然不多,却是够他一个人吃的。
老根叔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大着嗓门,“叶家小子们来啊!等着,叔一准给你们挑个最好的工具!”
眼瞅着叶鱼他们都进了队屋。
赵明远呆呆的站在原地,夏晓茹不由得跺了跺脚,娇嗔,“明远哥哥,我们也快些进去选工具吧,要是拿到差的工具,指不定我们都挖不到野竹笋了。”
她这么一喊,赵明远也回神了,不由得疑惑:
“工具不都是一样的吗?”
赵明远从小在城里长大,还真不了解这些事情。
夏晓茹拽着赵明远的胳膊,“明远哥哥,你信我的就成!”
她把人给拽到队屋内,一眼就瞧着了老根爷手里的两把挖笋的工具,她眼睛一亮,踮起脚尖,在赵明远耳边轻声说,“那人手里的工具很好,我们快去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