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剃着寸头, 越发显得桀骜不驯。
叶鱼紧了紧手里的存折, 仰头看着他,“你不是要问顾哥哥军i校的事情吗?”
杨乐乐神色讪讪, 桀骜的脸上也有几分心虚,“这不是他没理我吗?”
叶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转头就走。
她一离开,杨乐乐就心慌了, 顿时在后面跟了上去, 火急火燎,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故意的吗?我跟你说--”
叶鱼猛地停下脚步,站在巷子的十字路口,静静的看着他, “你说!”
她的目光沉静明澈,仿佛能洞察一切事情,杨乐乐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他桀骜不逊的脸上满是火烧一样,把头转向一方,“我、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他最后加的这一句话,反而有种欲盖拟彰的感觉。
叶鱼有些恼,“杨乐乐,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跟我开玩笑,唯独,这个时候不可以。”她知道杨乐乐这人不着调,却没想到,不着调到这个地步。
跟她过来,完全就是捣乱的。
当然,她自己也有错,根本不该心软带着杨乐乐一起过来。
杨乐乐有些不服气,面色气的潮红,大着嗓门就争执起来,“叶鱼,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开玩笑还分场合??”每次遇到顾九泽的时候,他总是被排在后面的一个。
他不服!
杨乐乐大着嗓门,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他有道理了一样。
叶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杨乐乐,你可真幼稚。”说完这话,她捏着存折,掉头就走,不在管杨乐乐是何种反应。
杨乐乐站在原地,桀骜不驯的的脸上满是茫然,甚至有些失魂落魄,他只是想让叶鱼注意到他,难道错了吗?
自打这天以后,叶鱼便和杨乐乐两人不说话了。
一连带着家里的父母都察觉到了,蒋秀华还问了一句,“乐乐这孩子,怎么不来找你玩了?”
自从从了邻居以后,蒋秀华和杨乐乐的母亲关系也好了起来,两家的孩子走多也多了起来。
叶鱼闷闷道,“不想和他一起玩了。”
蒋秀华叹了口气,也没有在多说些什么,毕竟,孩子们的事情,还是要孩子们自己解决,大人插手反而有些不美了。
不过,很快叶家人就顾不上这些细节了,因为叶惊蛰向学校上报了学校。
为此,叶鱼外公那边,蒋家老爷子还大发雷霆。
很快,叶鱼他们一家人都被喊到蒋家去了,蒋外公今年七十多了,他个子佝偻,满脸的皱纹,在皱纹旁边布满了老年斑,唯独一双眼睛,却闪着精光和智慧,这是一个心有天地的老人。
但是这会这个老人,却怒气冲冲,瞧着叶惊蛰过来,就开门见山地骂道,“你这孩子的分数,都够报京城的学校了,好好的你报什么南方的学校??”
南方那是什么地方??
完全就是贫困的小渔村,要啥啥没有,更别说,城市底蕴了。
这种的地方,连最好的大学,怕是都不如京城好的。
蒋外公当了一辈子的老师,是再清楚不过学校的了。叶鱼他们都没想到,喊他们一家人是过来骂他们的。
叶鱼想要上前解释,却被叶惊蛰给按住了,他走到蒋外公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外公,南方有南方的好,京城当然也好,但是未必适合我。”
叶惊蛰现在已经不是那夜迷茫的样子了。
既然,他知道了,自己将来的目标,那么南方他是必须要去的。还有什么,比去那里读大学,更快了解一个城市,发展自己将来的呢!
蒋外公皱眉,拐杖敲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你这孩子,真是冥顽不灵。”
骂归骂,到底是自家孩子,接着,他苦口婆心,“京城是首都,首都的底蕴,不是南方那小渔村能比的,你去京城读书,将来认识的同学都会不一样,当然,发展也是不一样的。”
京城是首都,但是叶惊蛰清楚自己,和顾九泽这种家庭出来的人来比,他是一无所有,去了京城,也不过是垫底的存在。
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南方,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上,将来会翻身的几率也大一些。
叶惊蛰抿着嘴,不吭气,这是无声的反抗了。
蒋外公一直都觉得,自家闺女这四个孩子里面,就老大惊蛰是最省心的,没想到,到头来,第一个头大反抗他的,竟然是他一直以为最省心的孩子。
他也不骂叶惊蛰了,对着蒋秀华和叶红卫两个就招手,“你们两个怎么当家长的??孩子报学校,这么大的的事情,就由着他胡来??”
他不就是出了个远门,去了下当年的老同学那里,怎么回来,这孩子学校都填好了,一声招呼都不打的,要是个好学校,好地方他也就不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