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 对不起……”秦双双抬起头，双眼通红, 眼里满是哀伤。她在安定街听到那些邻居说话，大概已经猜到了宁落雪的奶奶为什么忽然出门。

宁落雪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秦双双声音有些颤抖：“你怕那些骚扰电话惊到奶奶，才拔了家里的电话线是不是？她有事却联系不上你，所以才忽然出门是不是？”

“……”宁落雪咬了咬下嘴唇，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 她晚上经常半夜被电话惊醒。后来没办法，她只能拔了电话线，可是谁知道即便这样, 半夜三更竟然会有人敲她家的门。

宁落雪担心奶奶休息不好, 所以只能半夜不睡, 可是却怎么都抓不到这人。

这人好像在她家长了眼睛似的，只要她一睡觉，对方就敲她家门，有时还咯咯地笑, 大晚上把她吓得根本睡不着，精神也越来越差。

她不敢跟秦双双说，就是怕秦双双责怪自己、责怪秦飞飞，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是因为秦飞飞……不，是因为我……”秦双双将头埋在了手臂里，失声痛哭，“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奶奶……”

“不是你。跟你没关系……跟秦飞飞也没关系。”宁落雪拍了拍秦双双的背，“秦飞飞他肯定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你不要责怪他，更不要自责。”

“不是的……是我太自信。”秦双双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一直以为二班的曹淼在偷窥你……所以我才专门搂你，想让他打消念头……”

“双双，你不要这样……你这都是为我好。”宁落雪轻轻摸了摸秦双双的后背。

秦双双红着眼睛抬起胳膊，紧紧抱住了她。

季斐然走到二人对面，靠墙站着，看秦双双自责的样子，一时间更加自责。

若是他早点查到，若是他再谨慎一点，就不会出这种事……

或者，他当时就不应该帮秦飞飞，他应该直接找证据揭露秦飞飞，及时拨乱反正……

季斐然吸了吸鼻子，现在不能只顾着伤心难过，还有后面的事情要解决。不管是谁害秦双双这样伤心，他都要让这人付出代价。

他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消息：

【斐爸爸：高飞，查一下宁落雪的信息是谁人肉出来的，给她打电话骚扰的、到她家骚扰的、寄快递威胁的，证据一个不漏，全交给警察，不管是粉丝自发还是有人刻意引导，让他们知道侵犯公民隐私的代价。】

【三人：怎么？出事了？】

【斐爸爸：宁落雪的奶奶因为这件事间接住院了。】

【三人：啊？！】

【高老庄的美好生活：好，正在查。】

【斐爸爸：这事情有两种结果，1、秦飞飞承认视频不是自己，粉丝脱粉回踩，严重的话，他可能对星锐构成违约；2、秦飞飞不肯承认，宁落雪继续受骚扰。我们做两手准备。】

【三人：怎么做，你说。】

【斐爸爸：1、我等会儿给宁落雪重新弄张手机卡，然后建议她先住在其他地方，上下学找人保护她。2、之前让人盯着星锐的人，现在要盯得更紧，防止他们去找秦飞飞麻烦。3、如果秦飞飞遇到麻烦，第一时间联系王律师取证。4、准备500万流动资金，万一秦飞飞被星锐以违约为由控制，先救人。5、……】

季斐然安排好了一切，这才起身离开医院。

他去营业厅，办了一张新卡，又到附近买了点吃的和水，赶回医院的时候，白羽正站在秦双双身边，一旁放了许多水和食物。

季斐然愣了一下，呆在了原地。

“今天谢谢你，医生说是你救了我奶奶……”宁落雪对白羽道谢。

“她有心脏病，不应该自己出门的，你家人也真放心，亏我之前还以为你聪明。”白羽对宁落雪责怪道。

他把矿泉水拧开递给秦双双，秦双双把水递给了宁落雪。

“我……我父母都不在了，家里没别人了……”宁落雪也十分自责，可是她要上学，不可能天天在家看着奶奶。

“原来如此……抱歉。”白羽鼓了鼓嘴，继续说道，“我跟医生沟通过，你奶奶的心脏病最好还是做手术。我父亲心脏也不太好，所以我家的私人医生曲医生在心脏科是世界顶尖的，我的急救方法也都是他交给我的。如果他来给你奶奶做手术，你奶奶肯定会好的。”

宁落雪眼睛颤了颤。她何尝不知道奶奶应该手术，可是家里确实没有做手术的钱……奶奶虽然已经有点轻微的老年痴呆，但却十分倔强，怕她负担太重，始终不愿意手术。

秦双双看出了宁落雪的为难，对她说道：“落雪，如果医生建议手术，还是尽快手术。费用我来出，以后你赚了钱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