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办公室是他们私下的称呼,其实就是三皇子的办公室。
江成“啊”了声,忙不迭站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诶各位抱歉,突然有事,暂且失陪,暂且失陪哈!”话音未落,他已经跑出办公室不见了人影。
“诶江小哥——”
“各位稍安勿躁,他一会儿就回来,稍安勿躁啊~”
……
江成一路小跑,直奔东边一处独立院子——此处就是他们口中的东边办公室,也是谢峥新弄出来的办公室。
因谢峥平日事情较多,月刊的运营,聊斋运营,还有庄子里的各项研发进度和运营推进,聊斋里的办公室人多口杂,每月截稿前几天更是人声鼎沸,他索性将东边一处院子买下来,装修成自己的办公室,各处人马找他汇报事情也方便,偶尔他也能在此处歇歇。
因此,听说东边办公室找,江成就差没飞过去。
穿过巷子,已经有人在后门处等着他了。
随着那名小太监走进院子,江成有些战战兢兢,低声打听:“小公公啊,知不知道殿下找小的是所谓何事啊?”
那名小太监自然不知,然后将他引到书房交给安平便离开了。
“主子。”安平叩门,“江成到了。”
“带进来。”
“是。”安平回身,朝里伸手,半弯腰道,“江管事,请。”
“诶,有劳公公了。”江成整了整身上的聊斋制服,恭敬地走了进去。
“江成见过三殿下。”江成进了屋子,朝着上座躬身行礼。
“免礼。”
“谢殿下。”
江成直起身,视线下垂,恭敬地问道:“殿下寻小的过来,可是有事吩咐?”虽然他是秀才,但是他们这批跟聊斋签订了合同的管事,在谢峥面前全都是以谢峥家仆、幕僚自居。
书房里却静可闻落针。
江成诧异,忍不住偷偷往上座瞟,冷不丁对上一双审视的冷眸,吓得一激灵,急忙收回目光,然后便不敢再动弹,眼睛盯着脚下一亩三分地。
好在谢峥终于开口了。
“江成,你几岁?”
江成愣了一瞬,忙拱手作答:“回殿下,小的今年二十有二。”
竟然二十二?年纪太大了!祝圆一定不喜欢。谢峥如是想道。
接着他问:“婚否?”
江成更懵了:“还、还没呢。”
谢峥眯眼:“这个年纪了,为何不成亲?”
江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解释道:“前些年为了专心科举,一直没顾上,去年进了聊斋……”他打了个哈哈,“这不还没来得及嘛。”
谢峥却没搭理他的话,又问:“父母长辈俱在?兄弟几个?”
“有、有父母和祖父,还有两个弟弟。”
“父亲作何营生?”
“啊,在、在京郊村里当先生。”
谢峥越听越有危机感。竟然除了年龄略大些,全部都还挺符合祝圆的要求?
江成咽了口口水:“殿下,难道您是想……”给他介绍对象吗?
谢峥冷冷地扫他一眼:“我什么都没想。”
江成:……
谢峥忍着气仔细打量他。
眉毛太浓,一看就气性大;眼睛骨碌碌乱转,肯定不安分;面皮太白,仿佛病入膏肓;太瘦,铁定没——
“衣服脱了。”
江成:!!!
他脸都吓白了,“噗通”一声跪下来,哆嗦着求饶:“殿、殿下,小的、小的——”他闭上眼睛,咬牙道,“小的还要娶妻生子,恕难从命!”
谢峥:???
将前边几句话过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他没好气,“我看看你腹部肌肉。”
腹部……啥肉?江成茫然。不过,真不是那个意思吗?
“快脱!”谢峥不耐烦
“哦、哦……”江成犹豫,伸手去摸衣带。
“站起来。”
“……是。”江成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脱下外衫、内衬,顿了顿,咬牙将手放在裤腰带上——
“行了!”谢峥仿佛松了口气,“穿上衣服吧。”
江成立马套上衣服。
“你家长辈可有为你相看人家?”
江成忙不迭点头:“找着呢找着呢——已经在相看了几家,最晚年底,年底就成亲!”
谢峥冷冷地盯着他:“记住你说的话,今年若是没有娶妻——”
江成打了个激灵:“一定成,一定成亲!”
谢峥似乎轻哼了声,摆手:“出去吧。”
“诶,是!小的告退——哎哟——”江成边作揖边往后退,没注意已到了门边,一个不防,差点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
门边的安平唬了一跳:“没事吧?江管事……”
“没事没事……呵呵呵,”江成狼狈地爬起来,“我、我先去忙了——公公回见——”踉踉跄跄着飞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