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4.3亿年(63)
圣都红衣卫是圣耶迦那的禁卫军, 可以越过一切统治阶级、神职人员, 直接完成独裁官安排的任务。为了避免他们越权太多,独裁官很少给他们下达任务。这一回下了个任务,居然只是调查一个女学生遇刺是否与布可宗族有关。
这令布可巴路很不爽。
一来,这个叫梵梨的姑娘还好好活着。二来,红月海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归属圣都党。
红月海一直处于中立状态,现在才刚含蓄地展现倾向圣都党的意愿, 那边就干出这事来,让他忍不住怀疑年轻的独裁官不是恶意施压,就是太自以为是。
不管怎么说,布可也是宗神分支后裔。而苏释耶算什么?两百多岁的毛头小子,打了几次胜仗,继承了以太之躯,就想宣告自己是世界之王?看来,红月海的姿态有点低了,才会让他这么瞧不起他们。
但是对比苏释耶,他更不想归属风暴党。
与加斯宗主打过大半辈子交道,他受够了那个男人的为人处世方式。而那个男人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比起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现在与圣都党的斗争尚且占下风,都还如此强势,如果让他们掌握了圣耶迦那的统治权,将来翻车一定翻得粉身碎骨。
布可巴路不在乎光海是一个整体,还是分裂成无数个小海域。只要红月海是完整的,还能够保持仅次于圣耶迦那的最强经济海域之位,他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所以,既然都是狼子野心的家伙,不如投靠强者。
苏释耶是很讨厌,但不可否认,他也确实很强。
圣都红衣卫自然读不懂他的情绪,还在穷追猛打:“那请问布可宗主,这件事是否与布可逆先生有关?”
“儿子,把你表伯叫来。你们自己交流吧。”说完,布可巴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
十多分钟后,在夜迦的带领下,布可逆一边用梳子整理稀疏的头发,一边徐徐游入客厅。听到了同样的问题,他摇摇头,把梳子装回衣兜里:“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梵梨是谁。”
“您确定?”
“我杀她是图什么呢?”布可逆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然后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说,“等等,就因为我说了有嫌疑人吗?我只是觉得我老婆虽然情绪有波动,但没道理会自杀。”
“您确定,这件事和您无关?”
“我只想查出露薇雅的死因,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这不合逻辑。难道你们怀疑她是我杀的吗?”露薇雅是泡泡小姐的本名。
“不排除这种可能。”
“深蓝吾主啊,我杀她的动机是什么呢?”布可逆一向波澜不惊,难得不淡定,“为了娶别的女人吗?露薇雅已经不介意我出轨了,你们都知道。有这样的老婆,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舍得杀她?”
夜迦点点头说:“我表伯说得没错。表伯母寿命比他短很多,他没有动机杀她的。”
圣都红衣卫长却蹙眉说:“等等,布可逆先生,您说您太太有情绪波动?为什么?这与她的死亡有关吗?”
布可逆耸肩:“只是我们夫妻俩之间的一些口角之争,无非是她觉得我不够爱她,与案件无关,我觉得她没必要自杀。”
“她为什么觉得你不够爱她?”
“都说了,我出轨了啊。”
“您不是说她不介意您出轨吗?”
“对不起,我用错词了。她不是‘不介意’,而是不‘强烈反对’,可以了吗?”布可逆快被眼前这个机器人一样的长官逼吐血了,“女人听说你出轨,不管她同不同意你这么做,本质上都是很不开心的,对吗?可是有的女人默许,有的女人不默许,露薇雅就是默许那种。这样说,这位军官可以理解了吗?”
很显然,机器人一样的军官不理解。既不理解他,也不理解女人。
“那请您说出您情妇的身份。”
布可逆很想一头碰死:“这与你们要问的那个女学生有任何关系吗?!”
“我们只是奉命调查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这时,布可巴路又一次从长廊里里走进来:“我来说两句。我们举办这个大型婚礼的目的,你们应该知道,独裁官大人也知道。谁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这件事就不劳烦独裁官大人亲自过问了。红月海本土的刑事案件,我们会处理好的。”
谁知圣都红衣卫长跟聋了似的,扭头又对布可逆说:“所以,您情妇的身份是?”
布可逆弃疗了。“啪”的一声,他拍了一下抬头纹横生的额头:“行,我说了,但希望你们答应我,不要为难她。我相信独裁官大人的人品。”
“只要与案件无关,我们当然不会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