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他回来了[重生](7)
两人兴奋之余也放开了手脚,跟着荣焉一起吃吃睡睡,过起了浑浑噩噩的小日子。
——荣焉不愧为雾隐山使者,竟以一己之力,成功带坏了正邪两道首领。
第三日,比试开始进入焦灼状态。
各世家门派的新锐弟子逐渐崭露头角,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曲净瑕也开始管不住嘴,一边儿吃着荣焉带的果脯,一边儿热心肠地向荣焉介绍。
“看到没,下面拿唐刀的,临渊阁苗木生,对面的是我们邪道的小毒娘倪钱钱。他是男的,虽然穿了裙子很好看,但是你别被他骗了。”
荣焉叼着果脯很给面子的看了一眼。
“哦……这场应该没什么悬念,青衣服的是风云剑许昌平,对面的是我们吹花落的琉璃雪,擅长幻术,碰到了硬茬子,八成要输了。”
果不其然,不出十回合,琉璃雪就被打下了擂台。
荣焉挑了挑眉,对曲净瑕有了新的认知——能吃,能说,很烦人,但是很有眼光。
“嗯……哎,老沈!”曲净瑕拍了拍手上的糖渣,突然扯了扯沈从越的衣袖,“下面和陆桓对阵的那个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荣焉停止了咀嚼,目光向外看去。
下面人打得火热,丝毫不知高台上三人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果脯。
与陆桓对打的男子身着简朴的暗红布衣,像是野路子出身,可行为招式之间却颇有章法。
他身量高大出挑,所用轻功却异常灵轻巧活,像是飞燕掠水,蝴蝶穿花,出剑又招招沉稳有力,举重若轻。
这样的奇怪功法,曲净瑕自认是没见过的。
荣焉目不转睛地看着,茶色的眼睛带了些许星光。
他未曾想过,自己当年研究的轻功身法,居然真的有人继承了下来。
荣焉的生母名为阮晴歌,是秦淮河岸大户人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秀丽婉约。
不少俊俏儿郎带着礼金踏破门槛,只为抱得美人归。
荣焉完完全全地继承了阮晴歌的温和善良、逆来顺受。
阮晴歌一生做的最勇敢的事情,就是违背父母之命,跟随荣玉摧浪迹天涯。
可惜好景不长,她还是被当做累赘抛弃,最终在扬州边界的无名小镇上生下了荣焉。
彼时她的父母已经双双去世,为了能把荣焉养大,这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女娇娥回到了秦淮河岸,到风月场所去卖艺,为人斟酒奉茶,赔尽笑颜。
荣焉尚且年幼,无人看管,阮晴歌只能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
青楼里到处都是风花雪月、莺歌燕舞,荣焉的童年就是在这种地方度过的。
他自认资质平庸,无法像顾维和陆桓一样,轻松领悟归云派的功法。
后来为求自保,荣焉将年幼时经常观看的舞步改编成轻功身法,以便逃命时用。
荣玉摧嫌舞姬上不得台面,因此狠狠地责骂了荣焉一顿,对他更加看不上眼。
荣焉委屈许久,在忘年交无刀的鼓励下才重振精神。
这套轻功被他毫无保留地教给了那些收养来的流浪儿——若将来他们遇到危险,也可以跑的快些。
这轻功不不挑人,即便是寻常平民,也可在长久的练习中小有成就。
那群孩子中只有寥寥几人资质不错。荣焉盯着台下看了半天,也没人出来楼下的男子到底是当年的哪个小豆丁。
沈从越已经认出了那是谁,对着曲净瑕道,“你忘了?他是我大伯家走丢的那个长子沈昼眠,五十年前才晓得是被归云派捡了回去,我父亲接他回沈家时候,你正在我家蹭吃蹭喝,还夸他天赋好来着。”
荣焉偷偷竖起了耳朵。
曲净瑕认真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对,是有这么个事儿来着,他怎么才来参加祈武大会?”
沈从越闻言叹了口气,言简意赅地道,“他忙着找人。”
“找人?”曲净瑕不解,“找谁啊?贴个告示不就好了?”
“是当面教他这套功法的人。”沈从越道,“这套功法罕见却易懂,定然是世外高人所创,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他寻了许多年,不知今年怎么了,突然来到冀州,就顺便参加了一下大会。”
一直偷听的荣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世外高人?分明是眼前人,这沈从越也真够瞎的。
楼下陆桓已经渐显颓势。
往年他运气极好,抽到对手不是实力太弱,就是受了重伤,再不济也会轮空,因此已经多次名列祈华大会的前三甲。
可今年陆桓已经连输了五轮,若是再输,恐怕连前十都排不上号。
按照规矩,名列前三甲者,可对寻英台上的任意一人提出要求,无论是涉及金钱还是关乎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