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多娇(63)
吃、吃味了?苏媚又觉诧异,又觉纳罕,心里还有点甜丝丝的,想笑又不敢笑。
忙哄他道:“他哪能和你比?我早说过,自打遇见你,其他男人在我眼里就黯淡无光,根本没眼看。我原本就要找你的,只是出门碰上他,说了几句话而已。”
萧易嘴角向上勾了勾,把头偏向一旁闷闷道:“我又没不让你和别人说话。”
听话音似是消气了,苏媚略松口气,心道这人阴晴不定,不过倒也好哄,遂趴在他膝头说:“你送的梅花我很喜欢,我照那样子绣了个荷包,等成亲那天送你。”
萧易终于忍不住笑了下,“你没错认成‘送霉运’,我就谢天谢地了。”
“王爷小瞧我,”苏媚失笑,“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媚儿说得对不对?”
萧易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还有两天。”
“可我爹还关在大狱里头。”苏媚目光惨淡,“今天本来是去王府铺房的日子,现在这种情况别说成亲,我苏家也许会有覆巢之祸。”
萧易一下下轻抚着她的后背,“所以我才要去顺天府给你父亲撑场子,放心,有我在,苏家必定无事。”
一听此话,苏媚心下大安,轻轻在他掌心印下一吻,巧笑道:“上次我爹遭人弹劾,我吓得几乎快疯了。这次我爹入狱,我却没有上次那般惊慌,王爷可知为什么?”
萧易没说话,冷哼了一声,那副表情似乎在说:你该怎么谢我?
眼中的笑意却浓了。
到了顺天府衙门,还没走进仪门,张府尹就急急忙忙迎出来,先是长长一揖,接着笑道:“王爷突然到访,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萧易表情淡淡的,“不用本王多说为何而来吧?”
张府尹悄悄扫了眼苏媚,陪笑道:“知道,知道,下官在倒座房单独给苏大人安排了一间房。王爷这边请。”
一间小小的西屋,乍看和普通房间没什么区别,但进去才发现,窗子里面安了铁栅栏,屋里只一床一桌一凳。
苏尚清坐在桌前兀自发愣,听到苏媚唤他才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他们,嚅动了一下嘴唇,随后缓慢而郑重地对萧易行了一礼。
萧易坐在轮椅上还了一礼,吩咐张府尹:“把物证呈上来本王瞧瞧。”
张府尹不敢不从,命人拿过一副字画,道:“蝉鸣图,苏大人,是您的画得没错吧?”
苏媚凑过去细看,只见画上杨柳枝头停着一只墨蝉,她曾见过的,的确是父亲的亲笔画。
苏尚清也没有否认,“是我画的,后来送给罗焕,我接济过罗家不假,就算罗焕图谋不轨,但不能凭这个就说我是逆党。”
张府尹道:“罗焕已经招了,是他和你,还有其他几个逆党谋划的这起凶案,为的就是扰乱朝局,另奉新主。”
苏尚清大惊:“他供述我谋逆?岂有此理,我要亲自和他对质!”
张府尹对着他说话,眼睛却是瞧着萧易,“昨日罗焕已经自尽,恐怕苏大人无法和他对质。”
萧易冷笑道:“顺天府办案真叫本王大开眼界,死无对证,供词又有几分可信?”
张府尹哈着腰苦笑道:“这案子上有钦差,下有三司,我顺天府就是跑腿拿人。王爷,还有一处证据,您看。”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他指着画上的题诗说,“这两句诗出自前朝骆临海,王大人认为,苏大人借此诗暗喻对当今的怨怼之意,加上罗焕的供词,是以将苏大人定为逆党。”
张府尹刻意将“王”字重重咬了一下,暗示之意非常明显了。
萧易脑子转得极快,眸色陡然变得阴冷起来。
苏尚清分辩道:“这诗不是我写的,我给罗焕的只有画,没有题诗。想他可能拿去卖,我连落款都没有加!”
“大理寺专门比对过了,是您的字迹,不然也不敢抓王爷的老泰山。”张府尹嘿嘿笑了几声,拱手道,“王爷,下官能说的就这么多了,您三位慢慢谈。”
他说走就走,毫无拖泥带水之意,出去时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苏媚拧着眉毛说:“定是有人陷害爹爹,我看就是王允,上次陷害不成,准是憋着一口气使坏!”
苏尚清想得深远些,沉吟半晌,说:“捕风捉影,恶言攻讦他能做出来,但伪造证据,制造冤狱……他就是有这胆子,也没这么大的权力。”
“加上阁老徐家,就有了。”萧易适时加了一句,盯着窗外暗沉沉的天际说,“或许还应该加上一人,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党同伐异,肃清异己。”
苏尚清仔细想了片刻,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难道是皇……可我根本不是废太子余孽,为何定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