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可挡[快穿](76)
念到最后,宋御史忍不住说道;“好好好,写得好,写得好,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惊才绝艳的文章了。”
而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将那篇文章放了下来。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听见他的话之后脸色因为激动瞬间变得红润起来的孟则知身上,这才反应过来这篇文章是齐廷业做的。
这篇文章竟然是齐廷业做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直到有人喃喃说了一句:“也就是说,齐廷业是有真才实学的,那他当年科举舞弊的事……”
又有人下意识接道:“说不定科举舞弊是真的,只不过他这五年都在埋头苦读,所以……”
只是说到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在场的人都不蠢,若是五年时间就能写出这样惊才绝艳的文章,那他们二十年寒窗苦读简直就是个笑话,因为他们写出来的文章还不及这篇文章的一半。
更何况,他们也都听齐廷文说了,自先永城侯过世之后,齐廷业的身体就已经垮了,隔几天就要大病上一场,就他这样,哪有时间和精力埋头苦读。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众人再看向孟则知的目光就变了。
宋御史哪里还顾得上文会的事,他当即说道:“我这就写折子,面呈皇上,还你清白。”
孟则知酝酿了一下,眼眶很快就红了:“谢大人,谢大人。”
“宋大人且慢。”
说话的却是那位之前替孟则知说话的顾翰林,他手里拿着孟则知写的那篇文章,神色颇为古怪,他只说道:“只凭一篇文章如何能说明真相,我看不如由我再出一道题,试一试齐廷业的真实水平。”
宋御史冷静下来,也觉得顾翰林说的有道理。
于是他转头看向孟则知:“你以为如何?”
孟则知目光炯炯,只说道:“请大人出题。”
“好。”
顾翰林当即说道:“那就以劝课农桑为题做五言八韵诗一首。”
五言八韵诗同样是会试的必考科目。
前身正好做过一首劝课农桑的诗,而且也收录在了那本诗稿里。
因而孟则知眼前又是一亮,提笔便写了起来。
四周的学子当即围了上来:“赋得敦俗劝农桑。”
“耕织鸿图肇,农桑凤诏温……推四风清畎,缫三月满盆……万年衣食裕,寿宇迈羲轩。”
众人细细品来,而后忍不住叫好道:“好,好一句推四风清畎,缫三月满盆。融情于景,绘形绘色,堪与绝句媲美。”
因而一时之间,众人看向孟则知的目光中不免多了两分敬佩。
事已至此,足以说明齐廷业是有真才实学的,更何况他今年才不过二十出头。
又一想到齐廷业的遭遇,众人不免心生同情。
也就在这时,在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廷业,这诗是你做的?”
众人回头一看,可不正是老淮安侯夫人。
她一脸惊讶,继而悉数转为惊喜。
齐学文见了,当即说道:“老夫人,二叔,二婶……你们怎么过来了?”
除了老淮安侯夫人之外,后面还跟着老二齐见敬夫妇。
至于齐见贤和齐廷毅,这会儿应该刚下朝。
老淮安侯夫人笑着说道:“这不是刚从寒山寺拜完佛祖下来吗,路过的时候想起你们在这里办文会,就顺便过来看看。”
孟则知故作脸色一变。齐了。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身后又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老夫人,此时下结论只怕为时尚早。”
什么?
众人又回过头。
说话的可不正是顾翰林。
他说:“齐廷业,我问你,这首诗真的是你做的吗?”
孟则知当即说道:“这是自然。”
“哼。”
不成想,原本还高兴不已的宋御史此时也变了脸色。
众人也都糊涂了。
顾翰林愤怒不已:“这是你做的?这分明是我父亲留下的诗文。”
什么?
众人一脸震惊。
孟则知更是直接懵了。
当即便有人解释道:“顾翰林的父亲不就是前华盖殿大学士顾阁老吗?”
顾翰林厉声说道:“我父亲于六年前去世,此前一直在沈阳隐居,去年我回乡祭拜父亲,因小辈贪玩,导致家中失火,后来我清理我父亲的书房的时候,发现了我父亲留下的诸多手稿,有的已经烧毁,有的只剩下一半,为祭奠父亲,我便想将那些依旧完整的手稿整理出来,刊印成书。”
“可是刚才我却在齐廷业做的文章里看到了这句话。”
顾翰林指着那篇文章说道:“理欲无并立之机,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贞者,虽至死而靡憾。这分明是我父亲的文章,只不过那篇文章因为被烧毁了大半,因而无法刊印出来,但因为这一句写得实在是太过精妙,所以我牢牢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