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太子白月光(66)
然而,谢珠藏不等玄玉韫回答,又学着玄玉韫的语气,自问自答地道:“你问这作、作甚?”
如果不是磕巴,她这语气学得还有模有样的。
玄玉韫一噎,瞪了她一眼。
谢珠藏狡黠地笑着,把身边的荼蘼粥推给他:“我问了,韫哥哥肯定不、不会说。”她讨好地搅了搅荼蘼粥,乖乖地看着玄玉韫:“温凉的,刚好。”
玄玉韫“啧”了一声,接过来,舀了一勺:“你倒是长进了。看在这碗荼蘼粥的份上,孤不跟你计较。”
玄玉韫说罢,看似很随意地把装着玉轮的匣子放到谢珠藏的桌上:“你可以用这玉轮滚肩。”
谢珠藏听闻,眨着眼睛看着玄玉韫:“韫哥哥,要帮我嘛?”
玄玉韫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肩膀。尽管她的肩膀被衣襟遮住了,可他还是忍不住脸一红,挪开视线坐了下来:“想得美。孤要用荼蘼粥。”
谢珠藏失望地“哦”了一声,又继续低头看书。
玄玉韫撇撇嘴,一边细嚼慢咽,一边瞥眼看谢珠藏看的那一页,困惑地道:“你看这一段作甚?不是说只要学亲蚕大礼那一段吗?”
他的眸子微微一暗:“难道她们还要刁难你?”他的声音透出几分冷意:“孤……”
玄玉韫话还没说完,谢珠藏就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到了他的唇边。她盈盈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韫哥哥,我……可以应付的。”
谢珠藏已经不再是赏梅宴时的她了。她深知,她有自己要闯的风雨,无需玄玉韫为她全程保驾护航。
玄玉韫微愣。她的手指莹白,许是刚刚在写字,又或许是翻了太久的书,他的鼻尖能嗅到她指尖的墨香。
只可惜她的指腹并没有触及他的嘴唇,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玄玉韫不知为何,心底忽地腾升出一阵遗憾来。
玄玉韫轻咳一声,转过脸去,嫌弃地道:“不用就不用,捏了多久的书页,一股子灰尘气,快从孤跟前挪开。”
“喔。”谢珠藏困惑地缩回手,点在自己的鼻尖,小小地闻了一下。好像只有淡淡的墨香,没有什么“灰尘气”呀?
然而,谢珠藏还来不及反驳,玄玉韫就主动地帮她翻过一页,正色地对她说:“快,你该看书了。”
好像先前那个心疼她多看书的人,不是他一样。
*
跟玄玉韫比,槐嬷嬷的心疼可就“真心实意”多了。
槐嬷嬷一边调香,一边宽慰谢珠藏道:“我的好姑娘哟,老奴这回可把所有的活计都推了,一定陪在您跟前,可不会再让小人得逞了。”
槐嬷嬷嗅了嗅浅淡的香味,满意地点头:“老奴给您调了兰片淡香,醒神。不过啊,您还是得好好休息休息,医女给您按摩脖子和肩颈的指印都还没下去呢。”
槐嬷嬷厌恶地看了眼那本厚厚的《礼典》,心疼地看着谢珠藏道:“您这些日子,练礼仪、念祭文、跟着华太医练绕口令,还得继续绣《春日宴》,再加上这一本《礼典》,都快比殿下还要忙了。”
谢珠藏乐了:“韫哥哥……才是真、真的忙。”谢珠藏说着,脸上也流露出落寞的神色:“他都、都得……在文华殿,用晚膳了。”
槐嬷嬷一听,心疼得不得了:“我的好姑娘哟,不打紧不打紧。殿下每日放学后,还是回来跟您用点儿小食不是?”
谢珠藏笑眯眯地点头:“这倒是。”
韫哥哥才不会一天不见她一面呢。
谢珠藏高高兴兴地,又将目光落在眼前的《礼典》上:“所以……才更要好、好学呀。”
只有这样,她才能让玄玉韫安安心心地在文华殿进学,而不必悬心在她的事上。
槐嬷嬷看了眼《礼典》的厚度,慨然地道:“老奴总觉着这《礼典》厚得跟块砖头似的,尤其是那里头的字。嗐,乌泱泱的,老奴瞧着都眼睛疼。可眼瞧着,姑娘看得可快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就看到结尾了呀。”
谢珠藏抿唇笑了笑,翻到最后一页,逐字逐句安静地看完。
然而,就在谢珠藏看完全本,将要合上书的一瞬,阿梨忽地从外头急急地赶了进来:“姑娘,熊嬷嬷和司籍带了人来,捉了当日路过萱椿亭的宫人,令他们跪在西殿门口!”
谢珠藏脸色一沉,“啪”地合上了《礼典》。
*
谢珠藏推门而出,就看到石阶下跪着十数个宫女和宫侍。这些宫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莲雾本是去迎熊嬷嬷和司籍的,此时有些手足无措地跟着她们,焦虑地站在跪着的宫人身边。
莲雾看到谢珠藏,面上一喜,登时就快步走到谢珠藏身边去:“姑娘。”莲雾张了口,却又咬了咬牙,没把委屈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