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170)
众人慌慌张张,贺兰集也收回了目光,立马站起身往外查探,行宫走水事关重大,大殿上守卫护着修文帝赶紧往外走去。
底下的王公大臣自是更为惜命,一时间竟争相的往外逃离,嘉让揭面纱的手一顿,被慌乱的人群撞的差点摔倒,哪知身后一双铁臂牢牢桎梏住她的腰肢,只那么匆匆一带,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就被卷入了大氅里,被人包裹着半搂半抱的带出了大殿。
慌乱的声音里她越来越远,嘉让不敢乱出声,即使这人也是龙潭虎穴,最起码好过被人当众认出来凌迟。只待时机一到便伺机逃跑。
她能感受到这人定是个男子,等镇定下来,竟能闻到丝丝缕缕的龙涎香或者冷薄荷的气味。
是燕王殿下!
嘉让一时间有些欣喜,她这是得救了。
开心到一半,只听见大门紧闭的声音,随即她被人粗鲁的扔在了床榻上,一具急不可耐又坚硬沉重的身体随即半压在她的双腿之上。
嘉让的腿不得动弹,手却张牙舞爪的想要挣扎。怎奈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竟挣不开。
“给我乖一点。”大氅外面的男人低吼了一声,怪凶的。
嘉让委屈,今天她受了很多委屈,被人脱得只剩中衣扔进了水里,还差点遭人觊觎失了清白,好不容易逃出狼窝,又入了虎穴,仗势还那般吓人。之前对自己又是亲又是摸的燕王不给安慰也就算了,现在还来吼她。
嘉让委屈到不争气的哭了。
李霁感受到身下的人细细弱弱颤抖的身子,察觉到不对劲,轻轻用手打开了大氅,随后神情一顿,只见本该向他感激涕零到以身相许的女孩儿在默默哭泣。
李霁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用手拭去她面上的泪痕,有些讲道理的说道,“哭什么?你闯了祸还委屈上了?”
嘉让:“......”会不会安慰人啊?嘉让扭过头不理他,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很快洇入了大氅里,化作了一抹湿意。
李霁见她不理自己,好整以暇的细细打量着她。
只见那流苏面纱掉在了她的胸前,堪堪将那一抹旖旎风光半遮着。
散乱的发髻铺散在他的大氅里,卷卷曲曲的垂在她的玉颈上,偏生这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好看得紧,仿若被人抵在榻上狠狠的欺负了一般。
玉面粉颊上好似铺满了颗颗剔透的晨露,眼睫湿透,琼鼻红红,樱唇微启,李霁看得心生燥意。
他现在知道了她的秘密,还得替她瞒着,照顾到她的情绪,不想让她为难,随即自己给了个台阶下,端看这个傻姑娘接不接招,“你同我好生说道说道,怎么你一个大男人穿成了这样?还学伶人唱小调,你能耐了...”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的,哪知这生闷气的姑娘一听,止住了抽泣,若无其事的用少年音色回答他,好听的鼻音奶声奶气又一断一续的叙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被人扔进了浴池里,听见外面说要把我献给一个什么王爷,我...逃出来,然后莫名其妙的到了大殿...”
李霁心下一沉,随即有了计较,他温和的哄着嘉让,“别怕了,我不是把你救出来了么?”
躺在身下的姑娘乖乖的“嗯”了一声,李霁心中软做一团,调笑着摸了摸她的一缕乌发,睁眼说着瞎话,“你一个少年郎,穿裙子还怪好看的。”
“是、是么?我也是第一回 穿。”大齐民风较为开化,嘉让一直被当做男孩养大,去过各地比檀京更为开放的州县,穿得这样暴露并没有旁人那样觉着羞耻或是伤风败俗,只是觉得太冷了而已,况且这也算是乐姬比较保守的衣衫了。
“下回穿别的斓裙让我瞧瞧?”李霁盯着嘉让的眼睛,桃花眼里算是期待与笑意。
嘉让觉得不行,穿女装有一回就够了,她可不想再露馅,不过燕王殿下也挺蠢的,还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嘉让心里偷着乐。
“殿下还不起来吗?你把我压得腿麻了...”说着双手半使着力去推他的上半身。
......
行宫走水一事初步已经查断出来了,李霁在认出台上的女子是嘉让后就让江公公去准备,又交代了斑影去查探嘉让为何会以伶人的打扮出现在台上,随后便查到这一切的源头是静娴与纪澜灿,刘孝青从犯,自以为手段高明,实则漏洞百出。
李霁将吩咐斑影将南齐王与刘孝青敲晕,直接衣衫不整的扔在了行宫的偏殿,打翻了火盆,让火势蔓延,将走水一事嫁祸到了两人身上,李霁自认为这个手段也不高明,但有效就行。
果然,贺兰集得了李霁的密令,当天就将调查到的证据呈给了修文帝,两人的丑事遮掩不住,且有口难辩,自是灰溜溜的被羽林卫押回了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