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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番外(122)

他不常用自称,在韩悯面前,为了强调某件事情才会用。

韩悯自然也注意到了。

心里的韩娇娇在喷火:“你很得意噢,皇帝陛下。”

而现实中的韩悯调整了一下表情,只道:“臣跟得上。”

*

紫宸殿乃帝王临朝之所,韩悯跟着傅询过去时,群臣肃立殿中,不闻一声。

皇帝上殿,缓步登上九级白玉阶。

起居郎自侧入,待皇帝落座后,捧着纸笔,侍立在他身后。

而后由丞相携百官行礼。

江老丞相从前是恭王旧党,上个月为了保留最后一点体面,告老辞官。圣上也不避嫌,直接将老丞相年轻的儿子江涣提做丞相。

如今江涣一身紫袍,立于殿中最前,手执玉笏,弯腰行礼。

韩悯低头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朝。

傅询抬了抬手,身后的内侍便道:“免礼。”

之后开始奏事。

新朝新气象,而今朝中官员大多换了傅询自己的人,但仍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

韩悯握着笔,一刻不停地做记录,偶尔抬头看看傅询,再低头沾墨。

没一会儿,忽然有个宫人在他身后唤了他一声。

“韩大人。”

韩悯回头,那宫人指了指放在他脚下的小板凳,轻声道:“韩大人请坐吧。”

那时候江涣正在禀奏,江北宋国的使臣不日就会抵达永安,恭贺大齐新皇登基的事情。群臣都在听他说话,没有人注意到阶上。

韩悯道了声谢,一撩衣摆,在凳子上坐下来。

继续记录。

他换过一张纸。

傅询以为他会跟不上,完全是多虑了。

他在桐州时,一个人做两份活儿——抄书和续写话本。

这两年他写的字,比前十几年写的还要多,有时候赶得急了,连夜赶出来,也是有的。

而之后,群臣也没有注意到,殿上除了圣上,还有一个人也坐下了。

一场大朝会可能持续很久。

韩悯一向身子弱,要他站一上午,他可能受不了。不过要他坐着写一上午的字,这是他常做的事情。

手有点酸,写字的速度也放缓了,有点饿的时候,朝会结束了。

他将听到的“退朝”二字也写在纸上,这才反应过来,可以走了。

傅询站起身,他也连忙站起来,跟着傅询从后殿离开。

他暗中捶了捶坐得久、有点发酸的腰。

傅询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挥手屏退辇车,问韩悯道:“走回去?”

“好。”

走的不是来时的宫道,傅询带着他绕了条路,宫人远远地跟在后面,在边上的花园里转了一圈。

走在石子路小径上,傅询朝他伸出手:“给我看看。”

韩悯把写满字的一叠纸递给他。

这只是记的草稿,回去还要重新整理一遍。

照例皇帝是不该看起居注的,但他是皇帝。

他随手翻了翻,淡淡道:“下回让他们长话短说,写在折子上递上来。”

韩悯便道:“多谢陛下体恤。”

傅询又看见他的手上沾着墨迹,便帮他搓了搓。

分明是关心他,嘴上却说:“下回弄到脸上可怎么办?”

反正韩悯只听出来嘲笑的意思。

韩悯闷闷道:“臣写了这么多年字,不会弄到脸上的。”

傅询抬起手,才擦过韩悯手上墨迹的手指,在他左边脸上抹了一道。

“这不就弄到脸上了?”

韩悯一愣,但是想起早晨来时,柳停跟他说过的话,不能跟傅询吵架,更不能打架。

于是他拿出纸笔,愤而落笔——

午,君戏臣,举止不端,荒谬滑稽。

傅询看着他写下这句话,面色一滞:“你这样写?”

韩悯理直气壮:“臣只是如实记录。”

趁着墨迹未干,傅询再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韩悯脸上。

他躲闪不及,右边脸上也黑了一道。

傅询亦是振振有词:“既然你都这么写了,多抹几道,也不算我吃亏。”

韩悯还要再记,却被傅询捧住脸。

随侍的宫人们远远跟着,忽然听见圣上呵斥韩起居郎:“别动。”

他们连忙在原地停下,垂首低眉,不敢多看。

心中纷纷叹气:“韩起居郎好可怜。”

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啪”,他们下意识抬头,看见韩起居郎把圣上的手拍到一边。

宫人们目瞪口呆:“韩起居郎好强。”

韩悯杏眼圆睁,毫不畏惧地看向圣上:“陛下,你看你身后那个假山,是不是我们小时候打架,一起摔下去的假山?”

去他大爷的不能打架。

放的狠话很不错,如果他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的话,傅询可能会害怕。

傅询没忍住笑,想要帮他抹把脸,韩悯却把他的手拍到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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