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人傻钱多貌美(8)
姜知津咕哝:“我不是一个人,我带了好多人,本来约好和三表哥捉鱼的,谁知道三表哥到现在都没来,哼,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说着,拉住温摩的衣袖,“呜呜,我不想捉鱼了,姐姐,你带我回家吧。”
*
密林中,黑衣人跪下:“我等无能,请大公子责罚。”
“无事,各位辛苦了。”姜知泽道, “他在逃命的时候,有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就是哇哇喊救命。”
“有没有吹口哨什么的?”
黑衣人彼此对望一眼,都摇头:“没听见。”
“有没有掏出令牌或是别的东西?”
墨衣人还是摇头:“也没有。”
“有劳各位了。”姜知泽十分客气地让人带他们离开。
这些都是徐广为他网罗的江湖人,江湖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他越是礼贤下士,越能得到他们的忠心。
徐广道:“这都多少次了,若是有令牌,他早就用了。”
“可若是不在他的手里,还会在哪儿?”姜知泽皱眉,“一日拿不到号令暗卫的令牌,我便一日不能成为真正的家主。”
“那个南疆女人的弩/箭很是厉害,真等二公子娶了她,我们下手只怕更难了。”
“那就在他们成婚之前,先下手为强。”
密林树木重重,透过树与树的间隙可以看得清官道,那辆温家的马车正掉转马头往城内驶去。
姜知泽的声音阴冷,“那两个人,我都要。”
*
姜知津坐在马车里,好奇地看着温摩的弩,一脸想摸又不敢摸的神情:“姐姐,这个是什么?”
“雷驽。”
“会打雷的?”
“不是,它是用雷木制的。”
“雷木是什么?”
姜知津睁着眼睛,五官明丽,眼神清澈至极。
温摩忽然想起来,上一世的时候,姜知泽让她送一碗莲子汤给姜知津。
汤里面当然有毒。
姜知泽说:“他死了,我就放你走,可好?”
她将那碗汤放在姜知津面前,姜知津便是这样的神情,睁着眼睛问:“姐姐,这是给我的么?”
旁边的夫子提醒:“二公子,要叫‘嫂嫂’才对。”
温摩看着他的脸,良久良久,道:“不是,我就是放在这里凉一凉,你不能喝。”
夫子:“……”
那碗莲子汤放凉了,温摩当着姜知津的面,一口气喝了下去。
然后起身离开。
到姜知泽的面前时,一缕腥甜冲上咽喉,毒开始发作。
姜知泽大怒,狂怒,暴怒。
那就是她死前的最后一晚,当时是秋天,屋外秋风萧瑟,月光凄凉。
现在,再度看到这张好看的面庞,中间却不再隔着有毒的莲子汤,温摩的心情很不坏,“雷木,就是在打雷之时,树干本身会发出声音的一种树。有经验的制弩手会在雷雨之时听到这种响声,然后赶快找到那棵树,砍掉树梢,将响声封在树干中,再砍断根部,最后念着几句咒语,便能制成雷弩。”
“哇,还有咒语啊?”姜知津的眼睛睁得更圆了。
“据说古老的雷弩有灵,主人遇险时会出声示警,不过我还没有遇到过。”
如果当初她没有把它埋起来,也许在她嫁给姜知泽的时候,它会向她示警吧?
那可是她人生中遇到的最最危险的事。
雷弩是阿祖传给她的,阿祖把雷弩交给她的时候,告诉她:“雷弩的主人,从心所欲,风雷无惧,生死无悔。”
上一世,她一样也没做到。
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端午快乐!
第4章 四
还没到城门,马车便一顿,靠路旁停了下来。
温摩掀开车帘问车夫:“怎么了?”
“有贵人。好像是宫里的。”车夫压低嗓音,“大小姐,咱们先让让人家。”
温摩在南疆的时候,觉得侯爷已经是了不得的贵人,后来才知道,像温家这种非世袭的侯爵,在京城根本就排不上号。
确实有一队人马正从城门口奔出来,前后皆是高头大马,中间一辆华丽马车,当真是鲜衣怒马,仆从如云。
但哪一点证明他们是宫里出来的呢?温摩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便问车夫。
车夫道:“他们的马都是北狄的大马,北狄马可金贵了,咱们家也只有侯爷那一匹而已,还是御赐的。”
温摩五岁就进山打猎,对世上的飞禽走兽了如指掌,只有对马一无所知——南疆到处是丛林,根本用不上马匹,所以她压根儿看不出马与马有什么不同,不过这队人马精神充足,马颈下挂着鸾铃,随从的佩刀错金嵌宝,确实不同凡响。
“姐姐看什么?”姜知津凑她身边,也钻了个脑袋出来,一看那队人马,忽然大叫一声,“三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