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番外(174)
他见裴玠的却扇诗还未念完,桑朵就迫不及待将扇子移开,惹得众人一通欢笑。
想必在场之人只有他和裴玠知晓,那是桑朵不识大字,以为裴玠念完了怕自己却扇迟了,被认为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若我当场做的诗你不满意,不却扇,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身旁的小路子抬头觑了一眼萧绎棠,见他站立在喧闹的人群中,虽然面带微笑,却像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与人世间之事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这个样子,自他昏迷苏醒以后便是如此。
东宫,除了玉瑾与阿蕴之外,所有女官和宫女被他全部驱逐。
平日里,内侍们大气也不敢出,整座宫殿安静的像座冷冰冰的坟墓。
直到卫大人一怒之下将所有人轰了出去,不知道在殿内和殿下说了些什么,殿下这才开始主动服药,但依旧整日里不发一言。
裴平真见仪式完毕,立刻起身向萧绎棠走来:“殿下,仪式完毕,筵席这便开始,您请就座。”
“不必了,舅舅可否派个人,带我去看看竹音在家时的住所?”
“臣亲自陪您去。”裴平真伸手相邀。
萧绎棠含笑拒绝了,“前院客多,若你这般客气,竹音知晓是会埋怨我的。”
裴平真听得他这般说,心里越发难过,只得命管家好生相陪,看着他走向了内院。
同时,女眷中一名女子悄悄跟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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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绎棠走进一处院落,见房舍间环绕着一片翠竹,匾额上的‘翠竹轩’三个字是那般熟悉。
推门进入后,发现室内并不寒冷且窗明几净,像是日日有人前来洒扫。
他绕过待客的正堂,向左侧间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陈设果然如她在命妇院那般简洁,并没有那小女儿屋内常有的诸多摆件,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哪位郎君的书房。
黄花梨书案上摆放着熟悉的字帖拓本,皆是信中提到每日练习的字体。他忍不住眼眶刺痛,伸手触摸笔架上那些她用惯的狼毫,贪婪地从隐隐存有她气息的地方,找寻着消失在他身侧的温暖。
“殿下。”随着一声呼唤,他猝然转头看向大门处。
在午后暖阳的照耀下一时间看不清面容,只见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竹音!”他内心狂喜,疾步向那女子走去。
梁荷音端着托盘,见那通身透着矜贵之气的太子殿下,唤着她那薄命姐姐的名字向她走来,害羞地低首行礼。
“妾是……”话还未说完,随着一声剑出鞘的清脆之声,她的脖颈倏地一凉,吓得她将手上的托盘仍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濡湿了衣裙却也顾不上了。
小路子在门外唤道:“殿下……”却被冰冷阴狠的声音制止,“滚!”
萧绎棠看着面容与梁竹音有六七分相像之人,淡淡一笑,“姑娘可知我是谁?”
梁荷音早已吓得双腿酸软,哭泣道:“太……太子殿下。”
方才她受了母亲的启发,趁着院中客人颇多,一路偷偷跟随。在回廊上见到一名小丫鬟端着茶水,便接过来走到了院中。那太监起初拦住她欲接过手中的托盘,待上下打量她一番后,略迟疑后竟然放她入内。
她心中狂喜,赶忙掏出袖中的钱袋答谢,谁知太监却严词拒绝了。
萧绎棠抬起承影,用剑尖描绘着她的脸庞,温声说道:“既然你知晓我是谁,那么前来寻我,有何事?”
那剑气透着刺骨的冰寒,在梁荷音的脸上所过之处引起她不断的颤栗,她双手低着门框,哆哆嗦嗦地说道:“妾见姐姐失踪了,想着……代她侍候殿下,全了姐姐的心意……”
随着脸上一痛,她再也不顾不得捂住脸,尖叫着讨饶:“求殿下饶命!”
萧绎棠嗤笑一声:“你不配与她长得相像。”
心中的失望与愤恨,使得他毫不手软地在梁荷音面上划了几刀,随之将剑尖上的血迹抹在了她的衣襟上,这才收了承影。
将小路子唤来,转身命道:“将她拉走,莫要脏了此处。另外,派人传话给梁源,子不教母之过,命他立刻休妻,不得有误!”他睃了一眼喏喏应是的小路子,“回宫后,自己领罚。”负手走回了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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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雲州城。
一名妇人牵着女童的手,指着站在门扉旁的梁竹音说道:“三娘还不快和梁夫子道别。”
女童奶声奶气的福了福:“三娘谢过夫子教诲,明日再来。”向含笑看着她的梁竹音挥了挥手,跟随着母亲离开了。
梁竹音见最后一名学童被接走后,回到屋内清理了杂乱的书桌。
想了想,带上帷帽挎上竹篮,锁上了院门后去街市上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