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被气得脸色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转身离去。
他出了帐篷,一路走到河边坐下。
坐了一会儿,路任似乎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往河里一跳。
小钧大惊:【你别这样,就算被欺负也不能自尽啊!】
路任浮出水面,无奈道:“你神经病啊,谁要自尽,为了这点事直接跑我脑子里来,没点契约精神。”
小钧这时才发现,路任风轻云淡的,并不像是受了刺激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跳河。】
“洗澡啊,昨天在外面又是杀狼又是到处滚的,一身汗。“路任说,”刚才那些是我演出来的。”
【你不是气得脸都红了吗?怎么可能是演的。】
路任翻身漂浮在河面,看着天空,语气漫不经心:“你说气到脸红啊,把真气转化成火属性,逼到脸部就行了。”
小钧目瞪口呆:【真气还能这样用?】
路任嗤笑一声:“你这榆木脑袋,真气的作用可多了,安静点,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路任并没有忽悠小钧,他去找带队老师的目的本来也不是真的要回去。
只是试探一下而已。
从带队老师的态度变化,他可以推断出路家出事了,或者说是他路任出事了。
第17章
原剧情里,有过类似的经历。
路任在昏迷几年之后回到东洲,发现物是人非。
偌大的路家已经不存在了,第一次走剧情线的路任,茫然无措,连找仇人都不知道该从哪个方面下手。
后来天降猛男,纪骁出现收留了他,路任一直以为对方是出于同学情谊,加之纪骁不善言辞,误会就一直持续了下去。
期间,路任一直试图寻找路家的线索,却只知道路家在某一天离开了东洲。即使是纪骁,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再后来,牧清童找上门来。
路任至今能清楚地想起那天的情景,一个下着暴雨的清晨,纪骁刚离开,房子的门就被敲响了。
纪骁身为一方大佬,却不喜欢住处有闲杂人等,除了他自己,便只有寄住在此的路任。
赖床中的路任本不想理,可那门铃按得没完没了的,他只得挣扎起来开门。
打开门,路任就看见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那是幼时和他一起长大,之后再没有联系的牧清童。
路任本来还有些高兴,看见曾经的朋友找上门来。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牧清童就连退几步,捂着嘴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路任才叫了一句牧清童的名字,对方就冒着大雨离开了。
从那天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路任似乎被一种神秘力量控制着,做出些蠢上天际的事情。
他明明对纪骁除了感激没有别的想法,却只要见到纪骁或者是牧清童,就会做出一些失了智的举动。比如婊里婊气地欺负的牧清童,再比如茶里茶气的在纪骁面前挑拨离间。
至于路家的覆灭之谜,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路任整个人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折磨牧清童,欺骗纪骁,在他们的感情中扮演一个并不光彩却又不可或缺的角色。
像纪骁这种感情淡漠到有些迟钝的性格,如果没有路任的作死助攻,大概永远无法确认对牧清童的心意。
工具人莫过于此。
在两人经过各种波折,终于互通心意后,路任作为工具人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当然,一个合格的工具人,即使是死亡,也必须促进主角CP之间的感情进展。路任也不例外。
他的死亡,是主角确认感情的关键节点。
在那段剧情里,路任自寻死路跑到荒郊野外想借此逼迫纪骁做出选择。
恰在此时,纪骁发现了路任所有作死陷害牧清童的举动,本就开始怀疑自己真心的纪骁,没了恩情限制,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牧清童。
这样重复的剧情,发生了一次又一次。
路任是在第九十九次葬身异兽口中的时候,觉醒自我意识的。
在剧痛之中,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醒过来之后,他最想做的事情,明明是想弄清楚路家覆灭的真相。为何后来会莫名其妙的拐上和牧清童抢男人的道路?
他来不及想明白,就陷入黑暗之中,没多久,又醒了过来。
这一次,他是盛景的青梅竹马,刚订婚的那种。
从那一天开始,路任就发现他和整个世界的不对劲。
所有人都不过是提线木偶,围绕着那个名叫牧清童的人,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路任也曾经试图反抗,却毫无作用。到最后,他甚至觉得,一无所知反而更幸福。
到了后面,路任整个人陷入一种咸鱼状态,不就是身体吗,剧情你想拿去用就拿去用吧。调整心态之后,他倒是更有时间观察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