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回忆,也只发现更多的事情完全记不起来。一切像是做了一个梦,醒来之后,梦境中的事情便模糊起来。
路任问:“小钧你在不在?”
小钧的回应来得很快:【我在呀,怎么啦?】
路任:“刚才你去哪了?不,不对,我一直在这里?”
小钧回答说:【对呀,刚刚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把你弄到这条剧情线里以后,你就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我叫了好久才把你叫醒。】
所以,他只是做了一个梦?
路任起身下床,走到浴室,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眉眼五官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被人当做金丝雀包养,相比起前两条线来说,总有一种柔弱的感觉。
路任眯了眯,觉得自己这副样子看起来有些不太顺眼。
他手腕一翻,万物剑在掌中成型。直到剑落入手中,路任的心安定下来。一切皆虚妄,握在手里的剑才是真实的。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武道之心便不会偏移。
说起来,时衍线反而是最适合修心的一条剧情线。时衍线大多是感情纠葛,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打斗线。
刚好,可以沉淀一下因实力提升太快,带来的心思浮杂。
路任洗了一个脸,然后出门走到阳台上,坐下眺望远方。
晚风轻轻吹了过来,凌乱的思绪被慢慢抚平。
时衍线中那些模糊的,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路任脑中被整理成清晰的事件线。
刚才那个梦并不是第一次。
在时衍线中,路任经常做梦,梦境的很混乱,他永远记不起内容。只是似乎都和刚才的梦一样,他会遇到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面目模糊,却贯穿了整个梦境。
这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任正准备和小钧沟通一下,却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路任接起电话,悠扬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从话筒对面传来过来。
电话那头是这个剧情线的气运之子,时衍。
时衍说:“我买了些东西,让张助理送过去,待会儿你给他开一下门。”
路任,说:“好。”
时衍似乎很忙,交代完事情之后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把电话挂断。
路任听着话筒那边嘟嘟嘟的声音,倒也不生气。
合同关系嘛,没什么感情的。
路任起身进去下楼,他住的地方一栋两层小别墅,还有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装修成了恒温恒湿的收藏室,里面放着时衍时不时送过来的东西。
不得不说,时衍对于他这个包养的小情人倒很是舍得,称得上是一掷千金了。
地下室里的这些藏品,随便哪一样拿到外面的拍卖场都价值数百万。虽然这些东西并不是路任能用得上的,放在那里也颇为赏心悦目。
时衍是一个奇怪的金主,他的包养条约里完全不需要路任提供身体服务。
简而言之,时衍像是一个做慈善的大佬。除了喜欢把路任当作换装娃娃扮演某种角色,要求路任在他需要的时候按照某种方式说话做表情之外,简直是别无所求。
路任仔细回想这一条他最不喜欢的剧情线,觉得两人其实就是你情我愿的合同关系。如果单纯把时衍当老板来看的话,对方还真说不上渣。
只是,在这两三年的相处之中时衍实在是表现的太过温柔,对于路任简直是捧在手心里珍惜。
在剧情的影响之下,路任这个角色便便渐渐迷失了自我,开始对时衍产生出一些不应该出现在合同里的感情。
再加上后面的白月光回归剧情,一切就变得狗血起来。
这条线的路任,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是一个孤儿,连大学都念不起的那种。
路任和时衍的包养关系便也由此而起,时衍供他上大学,路任只需要完成合同上需要履行的义务即可。
只是时间久了,时衍也经常带路任出席一些重要场合。众人也就渐渐默认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
金主和金丝雀。
门铃响了,路任的思绪被打断,他起身去开门。
出乎意料的是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电话里说好的张助理。
站在门口的男人穿着浅灰色的西装裤,白色衬衣,同色系的马甲。西装搭在手臂上,领带被随意拉开,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男人的头发梳得整齐,挺直的鼻梁上架着银边眼镜,微微降低了丹凤眼带来的凌厉感。他长得优雅如同贵公子,为人也是出了名的温和如玉。
只是路任见过,时衍对付敌人的时候,也可以带着温润的微笑,将刀尖捅入对方心脏。
衣冠禽兽。
路任心里冒出几个字来。
路任挑眉:“不是说助理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