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番外(199)
丫鬟连连点头,“郑妈妈你说得对,国公府家大业大,下人们少不得有些油水,可一般人也就贪个酒钱,或是把主子们不要的东西收着接济家人,谁像程妈妈,动辄千两银子?从前二房没有女主子,老夫人和大夫人不方便过问世子爷房中的事,让程妈妈钻了空子,如今女主子来了,她还认不清形势,我看啊国公夫人饶不了她。”
郑妈妈眉心一跳,不知想到什么,她从被子里掏出一叠纸来,偷偷塞在怀里,转身便出去了。
香炉熏得人脑壳疼,程妈妈手心全是汗,可宋朝夕不发话,她这个当奴才的便只能跪在地上,虽则屋中烧了地龙,地上却是凉的,程妈妈年纪大了膝盖不好,站一站都受不了,更何况在地上跪了这么久?程妈妈微微抬头,却见宋朝夕仰靠在黄色刺绣缀璎珞的软垫上,由丫鬟伺候着吃瓜子。
程妈妈叫苦不迭,这狐狸精自己吃瓜子吃的高兴,却叫她在这跪着,不过宋朝夕久久不说话,可见也是没有证据的,程妈妈到底放松了一些,便笑了笑:“夫人,老奴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夫人若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老奴就是,只是老奴腿脚不好,若是跪久了,恐怕会耽误做事。”
这是在威胁她?宋朝夕轻轻吹了口茶沫,眼皮都没动一下,“程妈妈别急。”
说话间,扇门外有丫鬟传话:“夫人,郑妈妈求见。”
程妈妈愣怔片刻,却见宋朝夕终于悠然放下水平,唇角微扬含笑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让郑妈妈进来!”
程妈妈有种不妙的预感,见郑妈妈冷着脸直直跪下,程妈妈蹙眉:“你来干什么?莫不又是来给我使绊子的?”
郑妈妈并不回话,恭敬地给宋朝夕行礼,才说:“夫人,老奴有程妈妈贪主家钱的证据。”
程妈妈气得深吸一口气,瞪大眼指着她,“你这老货!说什么浑话!我什么时候贪主家钱?”
郑妈妈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笑里带着讥诮。
“程妈妈,你还狡辩?我这可是有你近日开销的全部账目,你三日前去采买了忌辰用的吃食,明明才花了十两银子,你报了三十两,两日前你买了烛火纸人等祭祀用品,花了十五两,报了四十两,昨日您买了几件寻常的衣物却谎称是琉璃阁的,生生多报了百两,买梅花花了两百两却报了八百两,我给您程妈妈算了一下,您拿了一千两,拢共花了三百两不到,却多报了七百两,程妈妈真是好厉害,竟然这样蒙骗主家,程妈妈你扪心自问,大家都是国公府的奴才,靠着国公府的仁慈才过上好日子,若不是国公府,谁现在不是在乡下地里起早摸黑干活?你不心存感激便罢了,还贪主家这么多钱,你良心被狗吃了嘛你!”
程妈妈脸都青了,瞪着眼喊:“你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程妈妈,你的账我一笔笔记在这,夫人若想查,现在便可以叫个小厮去店里问一声,国公府的下人,一出手就是几十两,店家肯定有印象,夫人只要把人叫来一对便什么都明白了!”
程妈妈当然不可能承认,她万没想到郑妈妈会来检举她,且郑妈妈什么证据都有了。
她慌了神,“夫人,老奴对国公府忠心耿耿,郑妈妈是为了管事一职故意污蔑老奴,夫人明察啊!老奴绝不是那等黑心的!”
多了一个唱戏的角儿,宋朝夕便不用那般辛苦句句都唱了,她只需在一旁安静看戏,等着郑妈妈把戏唱完了,再登场便行了。她挑眉,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略显为难,“既然难以决断,青竹,你找冯平跑一趟,去店里问一声,看郑妈妈和程妈妈二人谁在说谎。”
青竹领命下去了,程妈妈屁股坐在脚上,浑身无力,手紧紧扣住大腿,心里飞快想着对策。
郑妈妈其实也不仅是为了管事一职,她也当了十几年的妈妈了,在府中一直等个出头的机会,像她这样的妈妈,国公府里至少有数十人,各个都能耐,大夫人有自己的陪房,与她不亲近,即便她事情办得再漂亮大夫人也不会重用她,她发现二夫人没有陪房,早就想投靠二夫人了,今日来检举程妈妈,她不是一点顾虑没有,毕竟出了这样的事,闹开了就算她当了采买的管事,这账目上想动手脚是不可能的,主家在这一块也会查得更严苛。
好在她本就不是个贪心的人,她只希望能做这个采买的管事,投靠二夫人,在二夫人面前得脸,请二夫人怜惜她儿子退残,给谋个差事。
郑妈妈想到这又抬头道:“程妈妈从前经手办的账也多有问题,老奴已经把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标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