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公主是个戏精(穿书)(3)
说完他就转出了房间,孟流瑾从头到尾只看到他一个剪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个字都机会说,气得一口气呛住,捂住胸口咳了许久。
这男人!
先不说她回来完婚是他们北家提的,就是云家的随从都死了,她这么虚弱,怎么从几十个杀手里活下来的,难道就不值得好奇么?躲得这么快,怕她垂涎他的美色?
孟流瑾反杀原男主的痛快,就这么被这个未婚夫弄得十分憋闷。
在客栈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北郁沉就护送孟流瑾进京。
一路上他都远远在队伍前面,更没有问昨天的事。
孟流瑾在马车里冷着脸,决定就算他来问,她也不会说半个字。
不就是比高冷么?好像他长得好看,她就稀罕跟他说话似的。
有北郁沉亲自护送,接下来的路程极其通畅顺利,刚过晌午,马车就入了京城。
云家根基虽然不在京城,但也有几处别院在,孟流瑾从云家出发之前,别院的人就接到了消息,提前收拾出来一座给她落脚。
但马车还没往别院转,就被大张旗鼓地拦住了。
拂衣放下车帘,跟孟流瑾汇报:“是宫里的公公,带着仪仗,拿着圣旨。”
话音刚落,太监尖细的声音就压过了整条街的喧闹,“圣旨到!”
外面跪地声四起,孟流瑾未动。
太监好像也不在意,自顾自宣读:“皇上有旨,宣嫡公主孟流瑾即刻进宫觐见。”
孟流瑾皱眉。
云家跟老皇帝决裂,她母亲还为了她当面杀死了老皇帝的心尖宠,老皇帝派人在这里召她进宫,是要她给他的心尖宠偿命?
孟流瑾依然没下车,不一会儿,就听到北郁沉在窗外问:“皇上宣公主进宫,公主可愿意?”
孟流瑾摸着手上的芙蓉镯,柔柔笑了一声,“大人叫我公主,公主有权力当街抗旨么?”
这里是京城大街,圣旨在这里宣读,她要是当众抗旨,老皇帝杀她都名正言顺了。
北郁沉微顿,随后道:“接下来有沈公公引路,臣不便陪同,还请公主莫怪。”
孟流瑾记仇,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咳嗽了两声,“这两日有劳大人陪送。”
“臣告辞。”
北郁沉离开之后,刚才宣旨的沈公公上前来,“老奴为公主引路。”
“有劳公公。”
马车一路进了皇宫,停在一座九层宫阁之前。
孟流瑾由拂衣扶下马车,只觉一股庄严扑面而来。
宫阁周围空旷,连守卫都看不到,孟流瑾越发不知道老皇帝是几个意思。
沈公公慈眉善目,笑眯眯道:“陛下在里面呢,公主进去吧。”说完又转向拂衣,“这位姑娘就随杂家在此等候吧。”
拂衣皱眉,“可是小姐……”
这楼这么高,她们家小姐一个人怎么上去啊?皇上不知道小姐身子不好么?要召见还选了这么个地儿。
孟流瑾拍了拍她的手,“等着吧。”
既然来了,她就去弄清楚原主这个亲爹到底想干什么,而且照现在的架势,上不上去已经由不得她了。
孟流瑾踏进宫阁,果然没在一楼看见老皇帝,只能沿着楼梯,慢慢往上爬。
宫阁里的装饰不算华贵,但整栋楼都是上等楠木所造,处处雕着龙纹,透出厚重的皇家威严来。
原书里的老皇帝虽然有荒唐之处,但能在那么多皇子中抢占皇位,自然有非常手段,后面就算失去两大家族的支撑,他也扛了原男主和其他兄弟的算计许久,不可谓心机不深沉。
孟流瑾爬一会儿歇一会儿,九层楼的高度,她爬到了天落黑。
等到她气喘吁吁爬到最高层,天边已经出现了几点星子。
老皇帝坐在门外楼台上,面前摆着一张楠木小几,上面布着果盘美酒,他正端着酒杯自饮。
听到响动,皇帝也没回头,只道:“过来坐吧。”
这声音很低沉,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孟流瑾累得气息不稳,双腿发软,但也没怕,整理了衣衫,就坐到了小几对面。
“既然活下来了,就住在宫里,你的身份容易招杀祸。”
孟流瑾的喘息停了下,诧异地抬眸。
既然活下来了?
他知道她被刺杀,还知道她的身份容易被人刺杀利用?
不过只一瞬,孟流瑾就明白了。
不仅明白了皇帝这句话,也明白了北郁沉为什么一直不问她。
在这些人眼里,她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又怎么会好奇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皇帝也好,北家也好,都把这次刺杀当做了试探。
她要是活着,就一切如常;死了,就能钓出在背后利用她图谋的人,最多对云家要有交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