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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帐里有糖(42)

作者:一只甜筒 阅读记录

“此事原委我已知悉,魏虎头意图不轨,你以玉簪反击,本就不是你的过错,明日会有惩处下来。”他顿了一顿,想到毕宿五口中说的玉簪,有些许疑惑,“魏鹏以权谋私,动用私刑,该当驱逐出营……”

青陆垂目听着,心里慢慢儿地就浮起了一丝儿感动。

那一旁收拾着物事的小厮左明儿,端着盆儿慢慢地从自家参将的屋子里退了出来。

走到到院外便泼水,岂料暗影处跳出来一个人,哎呦呦地走过来,却是大将军帐下的长随窦方。

左明忙甩下水盆,过来先赔了个罪,见窦方儿甩了甩手不介意,这才问起话来:“窦哥儿是来传大将军令的么?”

窦方儿点点头,指了指左参将的屋子,探询了一句:“大将军拟了一份奏章,叫参将大人过去参详。”

左明儿应了声是,笑的狡黠。

“成,小的一时就去通传。”他见窦方儿有些疑惑,忙为他释疑,“那个叫什么青陆的小兵来回事,参将待他温柔的紧,还为他洗手来着……”

窦方瞠目结舌。

郑青鹿这个小兵怎么这么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他郁闷地抱着膀子,一边闷闷不乐一边往回走。

不对,郑青鹿是个娘娘腔、小白脸,是个臭男人,那就不能说他水性杨花。

那就是沾花惹草、贪财好色。

可是论色相的话,那显然是他们家将军色艺俱佳啊!

窦方儿嘴巴撅得像个油葫芦,怏怏地掀了帐帘,心事重重地坐在了将军一旁。

帛灯的灯色柔软,倾泻在辛长星的深浓眼睫,使他略有些倦意的面庞,在灯下显出另一种清俊。

窦方儿嘴巴嘟嘟、一言不发,让他有些纳罕。

“人呢?”他将视线从手边的回函上挪开,落在了窦方儿的脸上。

窦方儿依旧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一会儿来。”

……

辛长星把手中的信函放下,既有耐心地问他:“窦方儿,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窦方儿听出了自家将军语气里的冷洌,立刻打了一个激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小的错了。”他认得痛快,可语气里到底带了几分为将军抱不平的怨怼,“就那个小子,郑青鹿,将军待她多好啊,又给靴子又给衣裳的,还送她甜羹喝,这小子转过头,就去左参将那里卖好去了。才将小的还亲眼看见左参将给他洗手呢!”

他愤愤不平地说着,却见将军面上星云不动的,情绪似乎没什么波动。

这样倒显得自己有点八卦了,小窦方儿讪讪的笑了笑,为自己往回找补。

“嗐,那种人见色忘义,真不值当对他好。”小窦方儿挠了挠脑袋。

辛长星重新看回信函,淡声道:“不过一个贪生怕死的小兵,也值当到我这里说嘴。下去。”

小窦方儿讪笑地起身,却行了几步,退出了帐篷。

刚出来帐门,就听见里头有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声,小窦方儿一惊,慌忙掀了帐帘探了个头,见书案旁那块沉甸甸的镇纸落在了地上,将军却神色自若,指尖在案上一顿,抬眼探询小窦方儿。

小窦方儿摸了摸脑袋,有点纳闷,慢吞吞地走了。

辛长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开始在帐内踱步。

郑青鹿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昨儿在他这里大闹净室,闹的满屋子都是水,今儿晚上就去左参将屋里去了。

还让左参将为他洗手?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呐?

他心头莫名火起,又在帐里踱了一圈。

踱了好几圈,辛长星才坐下,重新捡起了案上的信函,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仔细去听更漏,才刚戌时,这里的夜惊人的漫长,辛长星愈发地静不下心,向着帐外喊了一声儿。

“窦方。”听到了窦方儿的一声应,辛长星略微沉默了一下,“净室那桶……”

窦方儿垂着手,不解其意。

“您那桶?”

“坏了。”辛长星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

窦方儿挠了挠脑袋,有点儿惶惑。

“我瞧着没坏啊……昨儿您不还洗的吗?”他暗自揣摩着自家将军的面色,终于看出了他的一丝儿凉意,于是顺着往下说,“许是今儿又坏了,那怎么着,小的找箍桶的人去?”

辛长星的郁气从心里一直上窜到头顶,寒着声道:“叫弄坏的人来修!”

窦方儿一瞬间醍醐灌顶,瞬间领会了其意,嗐了一声,冲出了帐蓬。

找到郑青鹿时,她正在她那间伙房里,给他师父熬汤药,腰间系了一块破破烂烂的围裙,忙忙碌碌的样子。

见窦方儿过来,青陆心里直撞,头皮都发麻。

“你怎么往这里来了?”她搓着手,看了看灶房里一片狼藉的样子,有些胆寒,“是不是将军他老人家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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