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捡到女装大佬后+番外(128)
舒云宜在舒家有不少手帕交,后来因为她脱离舒家而逐渐冷淡。
这几日也逐渐活络起来,借着看病的名义往玄明堂跑得勤快,变着法地套着关系。
舒云宜经过这么多事情,也算明白这些人都是见了好才凑上来的人,只好装傻充愣,仗着现在没人敢撒野,四两拨千斤地把人打发走。
那些人顾忌着门口的黑衣卫,不敢太过纠缠,讪讪地走了。
“胆子大了点。”叶景行不知从哪来,半支着腿,坐在窗口,甩着竹笛似笑非笑地说道。
舒云宜放在蓝布帘,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道:“世子真是悠闲。”
叶景行从窗口跳了下来,打量着她片刻,挑眉:“不高兴。”
“没有。”舒云宜坐会椅子上,托着下巴,望着墙壁上晃动的光圈。
“其实我到现在还有点迷糊。”她皱着眉,“我自小就以为是自己亲缘浅薄,没想到那些却都不是我的缘分。”
“舒夫人不喜欢我,我从小就知道了,只是因为老师还有温家的庇护,她才愿意看我一眼。”
“侯爷更是不管后院之事,我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原本以为他们就是这样的性格。”舒云宜慢慢露出一丝难过之色,“可后来舒云柳回来了,就不一样了。”
一向不苟言笑的侯爷夫人喜笑颜开,亲自带着她参加宴会,为她准备秋衣,给她增点妆匣,那种昭然若知的珍视,恨不得把她广而告之。
“不过温夫人待我都比侯爷夫人要和煦许多。”她笑了笑,“我记得我第一次赴宴是八岁的时候,还是温夫人亲自带我去的。”
“还有老师,他带我去了好多地方,还给我请了花老师作为师傅。”
“还有花老师,我每年生日他都送我礼物,有时候是一把种子,有时候是一张药方,甚至是学院的柳条桑叶。”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一块发光的琥珀。
一双手按在她脑袋上,随意地抹了一把。
舒云宜迷茫地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
“舒家对你不过是有利可图,敲骨吸髓之痛,不必留恋。”
“温夫人,你两位老师如今健在,你若是喜欢,去看看也无妨。”
舒云宜顶着他的手,呆呆地看着他。
“太傅为官风评不好,为人却是极好的。”他笑说着。
舒云宜用脑袋甩开他的手,不高兴地说道:“说人是非者,必是非人。”
“我发现你好像一开始就对太傅很有好印象。”叶景行抱胸,饶有兴趣地问道。
舒云宜皱眉,一脸迟疑:“是吗?大概是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他好难过。”
“大概是为人医者,对苦痛之人总是抱有爱惜。”
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而且太傅自己说过辨人好坏,应从己身出发,不能说外物影响。”
“我觉得太傅人就是很好啊。”
她信誓旦旦地说道。
叶景行只是笑着不说话。
这番话若是传出去,只怕京都众人都要惊骇万分。
太傅若是好人,西市的血每年都能少一半。
江轩从政五十年,不论是因他而死,还是被他杀死的人,他手中的人命不计其数,
“你怎么还叫他太傅。”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问道。
舒云宜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习惯了。”
“那可要改口了。”他笑,“小心倒霉。”
舒云宜耳朵一动。
“苦头还是要自己吃一下,才记得住的。”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又来了!”她不高兴地嘟囔着。
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紧接着就传来玄子苓惊天动地的喊声。
“下雨了,快去收药。”
外堂瞬间乱了起来。
舒云宜探头出去,原本还算有些光亮的天,眨眼的功夫就黑了下来。
黑云滚滚,压城而来。
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
大风裹着雨水落在吵杂的大地上,街面上越发热闹。
“又下雨了。”舒云宜趴在窗沿上,伸出感受着落在手心的雨水。
冰冷浑浊。
“已经连下三天的雨了。”叶景行心思沉重地说道,“渭河的水距离堤坝不过一尺了。”
舒云宜叹气。
“朝廷没有想办法吗?”
“工部尚书如今都住在渭河边上了,若是治不住水,工部的人都要自己去填河了。”
舒云宜一愣,扭头打量着他,却见他面色严肃,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填,填河?”她傻傻地问道,“怎么填?扔沙袋吗?”
叶景行笑,眼底却是毫无光亮。
他轻柔又无情地说道:“自己主动填河了,还能不牵连家人。”
“是你,你跳吗?”
舒云宜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