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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97)

他的那三个作坊,每天溜达过去看看,运营中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及时发现及时调整,隔个三五天一周去一次都不会有事。钱庄买卖真是让他……头大!

他那几个小伙伴别看年轻,最大的鲁二郎也才二十,但人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储蓄的利钱也是明摆出来的,他们八个拉起吸蓄来跟疯了似的。那些王公贵族们觉得金子摆在自己库里保险,不敢存过来,豪商们可是天天看得见成车的金子在钱庄里拉进拉出的,各大衙门也是从钱庄走钱的。做着这么大买卖的钱庄,能把力气使到太内司和各大衙门头上,总不能至三五个月就倒了吧。存久了不放心,放上一两个月赚点利息就取出来,不好吗?放上一个月就有利钱!一些豪商不是自己做生意,是替别人跑生意买卖,在京城待的时间长,不止三五个月,拿着金子出来放利,待盘账清点的时候再存回去,这中间赚出来的利钱可就是自己的了。钱庄又不问金子的来历,人带着金子来了,写清楚身份牌,绢布上画上像摁上手印和戳上印章,绢布一人一半,本人存,本人取,旁人来打听谁谁谁有没有来存过金子,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钱庄里的铜钱,金灿灿的堆成山,钱庄里的金子,一箱箱地堆满库房。他派出去当账房管事的钱贵,带了十个徒弟出来加减乘除法加上算筹不够都不够数的。

裴三郎默默地在自己的竹板记事本上写下了算盘两个字。

算盘要木匠做,木匠现在都在赶马鞍,没空做这些。算盘做出来要教,他现在也没时间教算盘,说实在的,他的算盘技术都是数学课上学了两节,只会背个珠算的九归口诀。他的那点算盘知识,连入门都不算,暂时也别指望教人,把自己知道的捣鼓出来,后面还是得找精通算术的人慢慢琢磨研究。

他要做的东西太多,他还需一个专程用来捣鼓各式木工活的木匠作坊。

他的想法特别多,但是,事情只能一步步来,他现在头大的就是钱庄的钱太多。

钱庄进出的钱太多,全京城的衙门都从这里走金子了,盯上的人也就多了。

他那八个小伙伴们,哪怕有封侯的野望在,每天面对流水般的金子,天天把“金子流”挂在嘴上,天天迫不及待地想把钱庄开满天下,满京城地挑开分店的地方,拉着他要商量把钱庄开到其它各城,让账房算现在可以从库里调走多少金子去其他城开分店。

账房哪算得明白这个,钱贵被逼到看到他,眼泪就滚落下来了。

裴三郎是经历过上辈子金融风暴的人的,也知道国外一个银行高层的一个错误贷款投资让一家百年银行破产的世界闻名案件!

他的大饼画得美好,但饭得一口口吃,步子得步步迈。摊子铺太大,资金链要是出了问题,那真是雪崩,能把他们九个埋在里面连点渣子都不剩。全京城的衙门的钱都从这里滚,随便哪个衙门出了闪失兑不出来钱,那顶的可是抄家灭门的风险。他们觉得每天这么多的金子拉进这里,拿出去万把两的不会有问题,分分钟就可以挪出几千上万两金子来填补上,可他们没经历过,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挤兑!

他很明确地告诉那八个,“钱庄看着风光也确实很赚但,但步步凶险也是真的。如果钱庄不是我的,是我对头的,我不需要出一文钱,我就能让钱庄一夜之间关门,让钱庄老板一夜之间血本无归不说,还被衙门抄家。这不是危言耸听,金子流确实赚钱,但是,一旦金子流断流转不动了,衙门的金子放到钱庄兑不出金子铜钱没有了,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云公府的四公子说:“我们每天赚这么多金子,怎么会兑不出来呢?”

裴三郎说:“但借出去的金子铜钱也多”。很可能已经许诺要借给别人万金封侯了。

云公府的四公子说:“我们借出去金子铜钱在帮我们生钱,这是你说的。”

裴三郎解释道:“钱借出去也好,花出去也好,赚回来是要时间的。是不是这个理?”

义公府的姜二郎点头,说:“即使是还钱期限最短的典当,至少也是半个月起,若是钱庄借利,短期三月,长则一年三年的亦有。”

裴三郎说:“假如我们借了一万金出去,又再每个人提走三千两金子去各地开分店,这样便是出去了两三万两金子。我们借出去的是别人放进来滚动的钱,如果外面突然一下子有了传言说我们钱庄要倒了,吓得所有人要把钱一下子取出去。会如何?如今库里有多少金子?”

云公府的四公子皱眉,说:“昨日结算时,是八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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