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惹到瑞临长公主的公侯现在都叫她堵在进京纳贡路上。她的爵位高,年龄又大了,亲自出来堵路,堵得人过不了,还不能强行冲过去。不然就是以卑犯尊,以下犯上,奏到太礼府罚金子都是事小,夺爵都有可能。
如今大家都怀念起瑞临长公主当太商的日子。多清静呀,买卖也好做,派人把封地的产出运到太商府就能赚钱,躺在家里数钱的日子何等松快,哪像现在这么多事。
吕公和柏公肥了自己的腰包,壮大了太子的势力,把大家伙儿都害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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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系力保吕公和柏公。这时候朝堂上多个人替太子说话,太子就能多一线生机。
吕公和柏公蠢,封地不大,家底不厚,但往上数五代,吕公跟柏公的祖上是亲姐弟,一个是昭明天子的嫡长公主,一个是嫡次子,那二位死后都是以长公主和王陵规格陪葬在了昭明天子陵边上。
保他们的人便以昭明天子的嫡系血脉只剩下这两府,为不能诛除的理由。
朝堂上各种吵。
天子不表态,坐在上面看戏,等到他们吵到下朝时间,散朝。
三天后的小朝会,继续商议太子该不该废,吕公和柏公当不当诛。
正是公侯们进京纳贡的时节,每次上朝的队伍都在壮大。那些远在封地平时上不了朝的公侯纷纷加入争吵行列。
争吵队伍从留京任职的公侯们一直扩散到远在边疆的小武侯们。
小武侯们很气,他们都是战功起家,基本上都只有一块封地。封地要么穷,要么小,底子薄,不比这些有天家血脉的公侯们,平时受欺压就算了,但凡朝廷有点波折,公侯们在封地第一个打的就是他们。公侯们每次搅事,倒霉的都是他们,既然有这机会,当然是弄死一家少一家,一下子弄死俩,何乐不为!
诛杀吕公和柏公的呼声越来越高。
他俩新接手的金监和副金监之职成为两人的要命符。各地公侯们都不傻,太商府都被他们折腾倒了,如果让他俩走马上任,自己封地的金行和家底都保不住。
腊月的第二个大朝会都没到,天子系保吕公和柏公的声音连就被淹没在各地公侯们对他俩的声讨之中。
吕公和柏公推到闹市斩首。吕公府和柏公府被抄,儿孙们被罚为苦奴派去开采金矿。
京城的豪商们奔走相告,跳祭祀舞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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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和柏公死了,朝堂上继续吵太子该不该废,天子继续看戏。
累世公侯们在这问题上也出现分歧。一波是继续力保太子,一波则是跟庶皇子的亲戚关系很近的力争废除太子。还有一波就是觉得太子坐稳不天下,自己家底不够,禁不起波折的,想趁早立一个强势的继嫡子为太子,以求安稳。
小武侯们也有分歧。
那些封地远,跟谁都不沾的,便是此事与我无关的态度。
想要军功的,包括很多家在京城,在亲随军中任职的,拼命搅事。打仗意味着有军功、战获,甚至可能家里再出点战功封候的。
封地离累世公侯府近的,战战兢兢,求稳。一旦朝廷有乱,自己的封地又得被搜刮洗劫一波,万一遇到起兵的,封地连同家小就没了,降都没法降。公侯府大业大子孙多,占下一块封地自己人都不够分,没位置留给他们这些穷酸武侯。即使朝廷平叛,等亲随军赶来的时候,好几个月过去了,封地早没了。
再有一些浑水摸鱼的,还有趁机打压对头的也趁机兴风作浪。例如吕公和柏公倒了,他们在京里的产业迅速被瓜分。京城里现在卖琥珀的出现了十几家,琥珀价格也大不如从前,已经跌到镇国夫人的三成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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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吵成一锅粥,六卿衙门照常运转。
太商府和金监府那点事,对六卿衙门毫无影响,有六卿衙门撑着,朝廷依然安稳。
神炭司也在正常运转中。
神炭司成立时被划在太内司名下,新任司掌接任前,由太内司望公暂管。裴三郎的底子打得好,望公没去动神炭司的规矩,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于是一切如常。
争神炭司司掌位置的人也拿太子废立的事做文章,在朝堂上再添一把火。
那些家里有祖坟埋在神凤山上的公侯们,争得眼睛都绿了。哪怕没有了裴曦掌管神炭司时天子让出来的两成利,琥珀啊!镇国夫人做独门买卖的时候,那是怎样的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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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礼府这边,又有一大波公侯袭爵的和分到封地的。
朝廷平完叛,天子手里的无主封地多,那些空有爵位没有封地的,天子召见过后,封出去一些。羽青鸾跟他通过气的,他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