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超喜欢我[快穿]+番外(74)
“姐姐忘了么,姐姐曾经在我气急败坏的时候说你知道,同样,我也知道。正如你明知道自己心慈手软会有的结果一样,我也晓得我心狠手辣必须付出的代价。”
高汶的心蓦地一寒,她心里在指责温尔玉狠心的同时,何尝知道当初自己也该是这样的狠心?
“你,好狠心……”她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温尔玉。
裴莹放肆地笑了笑,笑得她胸腔还有积水的阵痛袭来,“姐姐才知道吗?我一向,是最狠心的。我对别人足够狠心,对自己,更是狠心。”
无论是还活着的时候,亦或是做任务的时候,她都狠得下心。
高汶无声落泪。
“既然对谁都可以这么狠心,那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任务。
嗯……也许还不止。
自己为什么把她作为白月光?
难道不是觉得自己注定没有这样的温柔,所以哪怕付出一切也要把它呵护住么?
浑身黑透了的人,却最是向往纯白;
作为影子活着的人,却向往光明;
最是冷漠、不通情爱的人,却向往温柔和赤诚。
真是嘲讽啊……
细想的话,自己之前对所有任务目标的好,除了任务需要,也还有这一层原因在。
因为人设摆在这,裴莹没法说出口,她只好似真似假地提起另外一件事:“姐姐还记得我们初见吗?”
初见?是在皇宫里的初见吗?
高汶陷入了回忆。
裴莹同样想起了温尔玉和高汶的真正初见。
那是温尔玉刚入宫的时候了,初来乍到的她,对宫里的习惯、礼仪甚至地方都不熟悉。叛逆地甩掉唠叨的嬷嬷后,她就在偌大的皇宫里迷了路。
天黑了,皇宫里偏远的地方又yīn气森森,温尔玉很害怕,胡乱跑到了一处亭子旁,那就是映月湖上的映月亭。
翻飞的衣袂间,是温柔的月光。
温尔玉问,那是谁?
带她回去的宫女笑了,答:那是皇宫的女主人,皇后啊。
高汶迟疑地问道:“是你当温妃时,参与早会那一次吗?”说实话,她对那次早会没什么印象,因为那不过是她万千早会中的其中一天,况且那时温尔玉给她的印象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温柔、文雅,也没什么存在感。
裴莹一点也不意外:“不是。你救过我,所以我想报答你。”
高汶知道她说的不是宴会的那一次。只是,这一切、仅仅为了报答吗?
对她这么好,只是报答吗?
高汶很失落。
但是同样她对自己的想法充满困惑:不然呢?除了报答,还应该有其他理由吗?
如果没有,那为什么自己这么难受呢。
该是有的。
裴莹同样很不解,她抚摸着高汶脸上不断的溪流,放柔了声音:“所以姐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哭吗?”
她感受着指尖的湿润,心里茫然似撞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只能动作更温柔一些,更温柔一些。
“你这样对自己,我会心疼。”
裴莹一怔。
心疼……?
她也会心疼,以前对高汶、对苏映雪、对郁清欢,都曾经心疼过,但是那只不过是她觉得辜负了对方的心意,很愧疚,也因为对女孩子天生就有一股怜惜的心情,所以才会心疼。
无关情爱的心疼。
高汶的眼瞳盛满了自己的身影,温柔像是刻入了她的魂魄,连落泪都显得那么轻柔和易碎。
这种珍惜和在乎的眼神,和自己的,是不同的吧?
裴莹想起217曾经说过的话,既然不知道,那就去问对方吧:“你对人,总有这样理所应当的感情吗?”
理所应当?是说,心疼吗?
高汶问:“你没有吗?”
“我没有。”裴莹沉默半晌,有些郁郁。
或许是高汶太过温柔,让人难得想倾诉一番,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我啊,好像天生丧失了对于情爱的感觉,总是理智大于情感。”
“我家里家风很开明,自小就听见有人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现代的开化,裴莹统统用家风开明来概括,“我很想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
高汶止住了眼泪,安静听她诉说,心里却在想,这是什么样的家风,太不像话,怎么能在gāngān净净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小孩儿面前讲这些不知羞耻的话呢?
“本里、戏台上,梁祝化蝶、牛郎织女一年一见,例子不胜枚举。姐姐说,他们那是爱情吗?”
高汶不确定地回答:“应该……是的。”这不是常识吗,尽管她也不明白那是不是爱情。
裴莹听到了一个自己惯用的词,安心了:“嗯,应该。所以感情应该是怎么样的,我就会顺应那样的发展,可是每次做完对应的反应后,我又会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