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慕容凌娢说道一半，听到了那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别走啊！你不是醒了吗！开门啊！我可以加钱的！”慕容凌娢拍着门喊道，“您开个价吧！我……”

“深井冰啊！劳资要睡觉你TM管得着！”那人扔出了几句不怎么好听的伪梦话，就再也听不到动静了。

似乎是因为从来没有被这么正式的骂过，慕容凌娢愣住了。整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当铺门前，一动不动。

茉莉也很不喜欢慕容凌娢被骂的样子，所以她准备以一只妖的处事方式行动了。

“拿着。”茉莉把伞递给了慕容凌娢，直接向大门走去。就在她半个身子都已经穿入门中时，慕容凌娢拉住了她。

“别！不用。没关系。我等。”慕容凌娢再次红了眼眶。伞已经被她丢在了一边。“这样不太好……”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自己深夜来当铺本打扰人家休息已经很不正常了，再偷偷进去拿东西，更不对了。不能，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原因就破坏正常秩序规则。

“你……”茉莉不记得慕容凌娢是何时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优柔寡断了。她现在的怂样，一点都不想风光主角该有的样子。

“谢谢。没必要的。我有时间。能等。”慕容凌娢再次露出了那种眼含泪水的笑容。敷衍地吓人。

“我就不应该带你来。”茉莉相当反感了慕容凌娢这种表情。因为这个笑当她那冷静的心受到了很不爽的冲击。就像被百蝶的狐狸尾巴扎了一样。

“嗯……你说得对……我的错……我不该……不该做任何事情……都是错的”慕容凌娢胡乱地说着怪异的话，似乎再次陷入了可怕的情绪怪圈。

茉莉知道慕容凌娢脑子又不清晰了，所以并没有给出回应。她捡起地上的伞，把它举到了慕容凌娢头顶。压抑的雨水，爆表的湿度，嘈杂的雨声，让她也快要疯了。

“茉莉你回去吧。”慕容凌娢突然转过身，真挚地劝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等着，没事的。”

“什么啊……”这样一说，倒像是你在帮我等什么东西了……

“我不回去。”茉莉的倔强也上线了。

“回去吧……去睡觉吧……好好睡觉有助于健康。我妈说过，睡得晚的人死得早。”慕容凌娢拉起茉莉的手，真切地劝说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只是在劝人早睡早起呢。

“我是妖。”茉莉不为所动。“我还听过一种说法。人一辈子睡觉的时间是有定数的，谁先睡完谁先走……喂！”

茉莉刚说完，就看见慕容凌娢突然松开了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身体晃了几下，毫无征兆地向下倒去。

第228章 客气

“慕容凌娢……”茉莉的呼唤是她清醒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慕容凌娢醒来时，月亮已经转到了西边，灰蒙蒙天空中几乎看不到星光，唯一一颗还在闪烁发光的，是启明星。

凭着直觉，慕容凌娢可以肯定，天快亮了。她揉揉眼睛，摇了摇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坐在墙角睡着了。

“醒了。”趴在慕容凌娢怀里的黑猫抬起头，湛蓝的大眼睛让人赏心悦目。

“嗯……”慕容凌娢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缓慢地点了点头。依旧在回忆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了。

“阿嚏——”慕容凌娢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呃……阿嚏——”

慕容凌娢抱歉地冲着茉莉笑了笑。下意识地搓着自己已经冻僵的双手，把僵硬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手指一一重启。

“茉莉……你不冷吗？”慕容凌娢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盖着的外衣，那是小茉莉的。而化为人形后的她，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裙。在风萧萧雨淋淋之中，看着都让人发寒。

“不冷啊。”茉莉语气相当轻松。

正在此时，当铺的门被打开了。慕容凌娢神速站起，抓起外衣抱在怀里，紧张地盯着正在开启的大门，仿佛里面有迎接她的新世界。

“你们……就是来赎东西的？”开门的伙计一脸疑惑地看着慕容凌娢二人。必经刚开门就遇见生意的好日子不常见。

“是的。我想赎回那支金步摇。”茉莉抢先说道。

“哦……”

那人客客气气把她们请进店铺内，态度比昨晚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果然，起床气是一种可怕的气。伙计跟坐在柜台的老板低声交谈了几句，正在看账本的老板突然抬起头，看看茉莉，叹息道，“哎～真是不巧。姑娘的那支步摇，两星期前被一位外地来的客商给买走了……这里还有一些没人赎回的首饰，姑娘若是喜欢，也可以从中挑选几件。保证价格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