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攻的情书里当万人迷[穿书](232)
聂一眠看着那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身影,张了张嘴。
光芒万丈下, 那人带着笑意转身,顺势将他拉入怀中, 抱着他低声道:
“别怕, 我一直都在。”
无数次的相见,这不是第一个, 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聂一眠用颤抖的双手环抱住面前的人, 咬牙忍下的泪水又再次决堤, 他第一次这么无所顾虑地哭。
这是他唯一深爱的人。
这是他到死都不能放弃的人。
这是那个在漫长岁月里一直温暖着他的人
这是他在遭遇困苦和折磨时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这是那些在孤独中盛开出来的花,那些在流言蜚语中陪伴他度过一年又一年的幻想。
这就是他自己——
我记得你所有的癖好,记得你会为我留一个位置,记得你会为我多备一双碗筷,记得你因为这个和那些谩骂你的人大打出手。
我记得你年少时尝过的所有孤独,记得你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突然惊醒,然后呆坐到天亮。
我记得你为了反抗聂霄而利用了白弘修。
我记得你为了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而满怀野心地篡取白弘修的权力,就算最后落败了,也要设局将自己得到的权利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说你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要创造一个属于你我的世界——
聂一眠抱住脑袋痛苦地悲鸣,那些刻印进灵魂深处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
……
「一世」
“是个可怜的,名儿还没取吧?”女人拉着他到跟前,带着打量的眼光上下看了一遍,接着嘴角勾起了满意的笑容。
不错。
父亲进阶时意外陨落,母亲也是个痴情种,为其自毁了丹田和筋脉一起投了轮回,独留他一人于世。
的确是不错。
于她而言,不仅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手续,还添了一个资质不错的苗子。
她当然是高兴的,只是面上没有太过显露出来,只用袖子掩着唇,摆出一副同情的表情瞅着他。
他动了动唇,面上倒是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易眠,之前取有单字。”
女人诧异,看起来是没有调查出完整的资料。
不过他本家的确是易姓,后面取了个什么字并不值得她去深究,索性就用了“易眠”称呼他。
至于到底改不改姓,还要看家主的意思。
在问完另外一番话后,女人便挥手让下人送他回了新安置的院子里。
正巧廖锐走进主屋,余光瞥见那面无表情的人和他擦肩而过,不由得好奇地看了一会儿。
“娘,你这是给我又多找了个伴?”廖锐一脸古怪,心说怎么老往家里塞这些人。
虽说是知道要壮大家里的势力,但总不能什么人都挖过来吧。
刚才那小子,家里不是才死过人嘛。
女人接过侍女呈上来的茶水,细细地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后才回答起廖锐的话。
“你懂什么?那易家家底厚着呢,资质又是个不错的,把他挖过来也是为了你好,以后可以留着给你打下手。”
廖锐撇了撇嘴,满脸不情不愿,还没开口说第二句话就被撵了出去。
他啐了一口,心道:为我好?
说来说去都只是虚伪的借口罢了。
哪个站在高处的人会过多地在意底下人的想法?
腹诽心谤了好一会儿,他最后决定去看看刚才那个新来的家伙。
还没走进那处院子,就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忙碌的身影。
廖锐皱眉,明明屋子都清干净了,怎么还要自己擦一遍?
难不成是……嫌弃?
“喂,干嘛呢?”他走近,抓住那人的肩膀打算把他扳过来训斥一顿。
没想到这个身板比他还要小上许多的家伙竟然快速地躲开了,转身时候展露出来的神色简直冷漠到了极点。
“别碰我。”
廖锐咽了咽口水,抬起双手说着:“不碰就不碰。”
等到那人重新忙碌起来的时候,他又不识趣地开口,把心里最恶劣的想法抛出来:“喂,他们都死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啊?干嘛还要过来我们廖家?”
擦拭桌子的手一顿,那人转过头来看他,眼睛睁大了几分。
看他不说话,廖锐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板上,一副想要继续出言调侃的表情。
不过那人已经移开了视线,继续擦拭桌子,除此之外没再有其他的反应。
廖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想起之前所听到的关于易家家主和其夫人如何恩爱的话——相敬如宾,伉俪情深,从来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也许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意外,去了地府还有可能会被嫌弃,倒不如继续苟活着。
想到这,廖锐才大大咧咧地坐下和那人正对着,而且他坐的这张凳子是屋里仅有的两张凳子之一,刚刚才被擦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