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为这届物理系学生领头人的格里曼仿佛被人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

那头龙有什么资格？

不。

格里曼死死咬着嘴唇不语，眼睛里满是阴翳。

那头龙……那头在雪莱威压之下自由行动的龙确实有这份资格。

很快，没有和欧尼斯特真正交手过的学生开始抗议，雪莱的回应也很简单。

物理系的学生嘛，在实践课上当然信奉谁拳头大谁说话，她让不服气的学生出来和欧尼斯特对打。

结果不用多说，只花了几分钟，先前嚷嚷着不服气的学生摞成一堆躺在训练室角落里喘气，话都说不利索——如果不是雪莱一直在一边看着，时刻叮嘱欧尼斯特下手轻点儿，现在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秋风扫落叶，压根没有任何悬念，让对战的、观战的看不到一点儿胜利的希望。

亲眼见着欧尼斯特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认识到他和他们战斗力间巨大的鸿沟，很难让人保持内心的平静。

卧槽！这人吃什么长大的？！这个年纪怎么有这么变一态的实力？！

沮丧过后，心中的期望、期待却源源不断地茂密生长。

——有这样的助教做陪练，他们用上了半辈子的幸运值吧。

系长用了什么样的条件才让欧尼斯特答应当他们的助教？系长，我们以后再也不当面吐槽您了！

剩下的知道点儿内情的、谨慎的也忍不住了，一一冲上去和欧尼斯特来了场公平的战斗。

能和比自己强大的职业者对战，还没有生命危险，多划算！

然后他们和前边的学生一起在角落躺尸。

一个个下来，学生们对欧尼斯特服气得不能再服气，最后训练室里还站着的只能欧尼斯特、雪莱，以及格里曼。

再没有其他同学站着，格里曼知道这会儿他不能再抗拒和欧尼斯特战斗。

说是战斗，那和一边倒的虐菜有什么区别？！

心里揣着复杂的念头，格里曼直面欧尼斯特的时候，以为他会被“好好照顾”一番。

——就算借校规算计的事没暴露，他和安斯艾尔、欧尼斯特两人的矛盾已经摆在台面上。

然而格里曼没想到的是，欧尼斯特全程揍得中规中矩，没有特意往他脸上招呼，更没有出阴招下狠手，和揍之前人的水平、力道基本相差无几。

格里曼直挺挺地在地上躺尸。

欧尼斯特环顾这个训练室，确定该揍的人都完了，才捏了捏手，不紧不慢地对说：“战斗的时候不要分心，不然你可以在我手上多坚持五秒。”

格里曼瞳孔猛地收缩，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堵得他想发疯！

过了好一会儿，在其他同学诧异的视线——欧尼斯特助教难得开口指点，他们想要还没有欸——中，格里曼压着嗓子说：“谢谢指教，我下次会注意。”

欧尼斯特不在意地点点头，向雪莱走去。

肉|体上的打压虽然有用，但对这头小狮子这样自尊心突破天际还会装的兽人来说，精神上居高临下的压制、称赞，更有用。

“还有事吗？没有我走了。”欧尼斯特淡淡地说。

雪莱倚在墙壁上看戏看得正高兴，闻言站直身体：“课还没上走什么走。”

欧尼斯特：“我只是实战的助教，你看他们现在还有人能站起来和我打么？”

雪莱：“……”

不需要再看，雪莱清楚地知道训练室里没有能站起来和欧尼斯特对练的人。再打，这些学生会留下终身后遗症，那不是学校想要的。

欧尼斯特：“和他们分析、战后总结、复盘都是你该干的，后面没我的事，我先走了。”

是，找一个还在校的学生做实战助教已经很破格了，如果不是这名学生实力是在太强，这个近乎荒唐的提议根本不会通过。实战完再要对方一起做战后总结更不合适。

可是。

“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雪莱又惊又气，又觉得好笑。

一上课先把所有学生揍翻，然后拍屁股走人？这龙不想当助教的意图太明显了。

欧尼斯特点点头，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背后，雪莱不怀好意地对学生们说：“看看现在才上了几分钟课，喏，不到十分钟，还是你们车轮战，结果十分钟不到人就走了，好意思吗？”

学生们一片沉默，格里曼尤甚。

雪莱唯恐天下不乱：“下次知道怎么来吗？车轮不行就试试围攻！”

有学生认真分析：“不行，我们和欧尼斯特助教实力差得太多，围攻只会让助教更快解决我们。”

雪莱：“唔，还算有点儿脑子。好了，都坐起来！来复盘！寻找你们战斗中暴露出来的问题和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