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主对君子的执着+番外(13)
“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
十六年前在穆九嗣麾下的俸禄在她婚前都捐了,好像还是捐给了魏瑜建的义学堂了。
名义上属于她的嫁妆更别说了,全是顾栖儒给她办的,她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里面具体有什么,严格意义上来说没半点真正属于她的。
她眯眼, “你不会没带钱吧?”
那他们两人只得在这刷盘子直到顾栖儒带钱来赎了。
“带了。”
顾行之认命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下去结账。
出了一年四季都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酒楼,桑晚非跟顾行之两人在街上悠闲地踱步回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各府门口的灯笼也已经点了起来,将光洒向了门前的那方土地,像是在等待它的主人踏月色归来。
离了热闹的晚市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周围显得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节奏缓慢地响在砖瓦铺得整齐平坦的地面上。
桑晚非看着脚下跟着动的影子,不由得发问:“行之,你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从酒楼出来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明显了。
“娘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哪里有点不对劲。”
顾行之低头一思索,也应和她的话。
她摇了摇头,想不起来,算了,还是先遛回去再说吧。
两个人就这样吃饱喝足地一路散步到了家门前。
待看到“顾府”这两个字体流畅带着历史韵味的牌匾时,总算想起来哪不对劲了。
她转身看向跟她一样满脸惊恐的少年,咽了口口水,挣扎地问他:“你可有告知你爹咱俩出去吃晚饭了?”
顾栖儒同样咽了口口水,磕绊回道:“娘,不是、不是你非拉着我去的吗?我还没、还没来得及告知……”
桑晚非慢动作转头,重新看向顾府禁闭的大门,感觉府里没有声息的样子格外吓人,就像那暴风雨前压抑的平静。
顾栖儒跟猴子一样,腾一下蹿到了她的后面,“娘,我提醒过你的……不赖我啊,你要替我挡住我爹啊!”
桑晚非:我自己恐怕都挡不住,还替你挡?
那扇沉重古朴的大门此时在两人眼里跟窝着头恶兽一样,谁都不敢第一个上前去敲门。
她跟顾行之打着商量:“要不你先进去,吸引住你爹视线,然后我趁机翻墙进去。”
顾行之像见了鬼一样,这是人能做的事??
“爹不会把你怎么样吧?他又不会让你罚跪罚抄。”
“你以为你爹不算计自己人吗?你爹阴起来,谁都逃不过。”
她以前就收了一个男子表达感恩之意送的亲手画的墨画。
他娘的他一开始装不知道,结果暗地里设计,不知怎么做到的,将那男子的一个疯狂爱慕者引了过来。那个爱慕者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死揪住她不放。
后来还是实在受不了了,终于求到了他头上,他才出手替她解决了,顺带把那墨画随手扔给了那个爱慕者。
末了还安抚她,笑得温温柔柔提醒她下回不要乱收礼物了。
见鬼的子珩公子世无双,她之后就再也没敢收过别家男子的礼物了,这狗东西太阴了,谁遭得住?
她大剌剌坐在门口的台阶边上,故作高深地笑了声,“我告诉你怎么发现你倒霉是你爹算计的,如果你发现对方好像对你很了解,根本无懈可击的话,多半就是你爹在出手了,这时候,你还是去从你爹那下手吧,这狗东西,我就没见过有人比他还阴的。”
顾行之也跟着不顾形象地掀起衣袍坐在旁边,一副恍然的样子,“怪不得我把那玉镇纸输了之后的那阵子,那马千凡怎么突然这么厉害,过阵子又蔫了呢。”
“他连你都坑?”
虽然有点惊讶,但更多是一种莫名的搞笑,桑晚非没忍住笑得差点没坐住。
笑完,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惆怅靠着仰头望月。
没人敢再提一句进去了。
“唉~”
一声叹息,还带着尾音缭绕。
“你别叹气了,我耳朵都起茧了。”
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儿郎,叹个劳什子气哦。
顾行之脖子都酸涩了,“娘,越拖只会越倒霉。”
桑晚非用手撑着后脑勺,曲着一只腿仰倒在地看月亮,嘴里叼着路上摘的狗尾巴,轻飘飘回道:“我知道啊,但你敢进吗?你敢进我马上跟着你进。”
这顾府台阶每天都有下人跪擦,连一小块脏污都找不到,倒也不用计较干不干净了。
顾行之见状,也跟着躺在台阶上,老实承认:“我不敢。”
又过了不知多久。
“有点困了……”
“我也是……”
“妈的,我还不信了,这顾栖儒还能弄死我不成,咱闯进去算了,我现在很迫切要找张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