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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缸照+番外(86)

作者:知我情衷 阅读记录

“沛丫头,可是因为方才我不答应让瑜丫头来咱们家咏絮斋上课,你觉得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有些不高兴了?”

沛柔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耍小性子,而且在太夫人委婉的拒绝了之后也隐隐有些明白原由。

“祖母想到哪去了,只是今日头一回出来,起了个大早,昨夜里想着要出门又有些没睡好罢了。”

太夫人就揽着沛柔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身上有一种好闻的檀香味道,和她小佛堂里的一样。

前生沛柔有了不是,柯氏从来都是轻轻放过的,再拿了好话哄着她让她从不会觉得是自己有错。

可太夫人若是听闻,时常就会让陆嬷嬷把她叫到松鹤堂里来,和她说清楚道理,然后让她在小佛堂里抄经静心。

开始的时候她当然是不肯好好抄写的,那经文又晦涩难懂,她实在是很不耐烦的。

可抄写的次数渐多,她逐渐的也能开始领会经文里的意思,闻着佛堂里若有似无的檀香,午后顷刻过去,她会难得的觉得自己的心很静。

“你可知道万家瑜姐儿的父亲和祖父是做些什么的?”太夫人突然道。

沛柔当然是知道的,但她也只能这样答:“知道万家姐姐的父亲是禁军统领,不过并不知道这个官职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万家姐姐的祖父是谁。”

太夫人就嗔她:“真是个娇娇姐儿,连禁军统领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改明儿来个什么兵部尚书、礼部尚书的你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不成?学里先生就没教你们?”

沛柔理直气壮:“三姐姐就不知道兵部尚书是什么,她今儿还问人家兵部尚书的孙女她祖父是不是养马的呢。”

“这个海姐儿!”太夫人就呵呵地笑,“把你们一个个都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改明儿该好好教教你们,出门一趟净给国公府丢脸了。”

沛柔就在太夫人怀里撒娇。

祖孙二人玩了一会儿,太夫人又道:“和何阁老的孙女今儿也能聊得来?”

“她话里话外说我爹是个世袭的国公,不如她祖父真刀真枪一路成了阁老厉害呢。”

沛柔还是不想提何霓云,“祖母,你快说说万家姐姐的祖父是做什么的吧。”

“你万家姐姐的祖父,是先帝爷钦点的云麾大将军,在西北为咱们燕梁征战多年。”

太夫人就忽然有了谈及往事的慨然之色:“连我都还是年轻姑娘的时候,西北的战事就比如今频繁的多了。敕勒的可汗那时候年轻力壮,部族里也不乏能征善战的勇士。”

“那时候我们燕梁的主将是李驰将军,虽然他也是一代名将,曾经是西北战场上的传奇,可草原上的狼王逐渐强大,他却终究廉颇老矣。”

“燕梁的将士是屡战屡败,也屡败屡战。”

就像讲故事似的,她适时的停顿了一下,“后来西北的战场上出现了新的将星,却是两个出身平凡的少年,他们给李老将军献策,又带兵上阵,作战勇猛,一步不让。”

“最终生擒了敕勒野心勃勃的可汗,把所有的敌人都打退到斡水河以北,最终解了西北之围。这两个少年其中的一个,就是你万家姐姐的祖父万老将军万预维。”

而这两个少年中的另一个,就是先帝元昭末年,以叛国罪被皇帝下令在西北就地诛杀的宁远大将军阮凛。

这个故事她前生还是听齐延说过,那时他考中了进士却没有去参加庶吉士的选拔,反而是进了刑部当了一个刑名小官。

当时朝中对此的议论也颇多,人人都在说他并无真才实学,所以才不敢参加庶吉士的考试,选择直接当个小官。

可沛柔却知道,他的确对很多案子都感兴趣,时常带了案卷回家细看。

先帝和阮凛原本相交莫逆,后来事发对他恨之入骨。

这一场风波足足持续了半年之久,京城中人人自危,与阮凛有过交往的人家几乎无一幸免,也难免成就了不少冤假错案。

太夫人的故事还没有说完。

“西北之围既解,也就不需要驻扎大军在斡水河畔,你万家姐姐的祖父就以‘本是江南人氏,不惯西北天气,身有伤病’为由回了京城任了皇城的禁军统领,负责保卫天子安危,把他建功立业的土地让给了自己肝胆相照的好友。”

“可惜后来他的好友为奸人所害,天不假年,敕勒族人却休养生息卷土重来,万老将军只能临危受命,快马赶往西北,这一呆就又是近十年。”

齐延说当年阮凛叛国案的案卷他曾经私下越权调出来看过,阮凛叛国的罪名坐的很实,与敕勒可汗以及朝中的陆阁老之间来往的书信、信物应有尽有,无一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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