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番外(670)
沛柔便道:“她不是擅长做戏的人。若不是我早知道她有不轨之心,瞧她那个样子,我反而不会喝那汤。”
“她既然不擅长做戏,若不是亲眼看见我上起了红疹,难以呼吸,她又怎么请的来老巨猾的张氏,和自以为算无遗策的常氏。”
“再,若不是我的确看来得了急症,怎么能知道她会不会在我药碗里下药,让我捉了这个实打实的把柄。”
太夫人又拍了她一把,“你倒是一步步算计的精明,只是叫我一把年纪了还为你担心罢了。若是你相公知道,只怕仗也不能好好打了。”
沛柔就挽了太夫饶手撒,“祖母,这次一次把她们都收拾干净了,省得还有下次,提心吊胆的滋味可不好受。”
“往后我住在您的松鹤堂里,也就没人再能害我了。至于元放那里,我会写信让他宽心的。”
“我也怕他会听见什么流言,以为我出了事,不能专心对付苗人。”
太夫人笑着瞥了她一眼,“他给你画了幅画,你便这样高兴,仿佛都已经换了个人了。”
随着战报一同过来的,还有齐延送给她的一幅画。四月十六是沛柔的生辰,这是他给她的生辰之礼。
他画的是牡丹花,沛柔就站在花中央,头上簪的也是那一支他送给她的牡丹花簪。想来她去送行那一,他眼明心亮,是看清楚聊。
最妙的是一旁的树上还站着一只神气活现的猴,正在张望树下的沛柔。齐延是属猴的,沛柔乍一看见,唇角不由自主地就向上扬起。
也难怪太夫人要取笑她。
沛柔看完了战报和这幅画,即刻就想提笔给齐延回信。
太夫人看穿了她的心思,也不拦她,看着她欢欢喜喜的下了,洗漱更衣,用过了早膳之后,给齐延写了一个上午的信。
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也能写很长的信给齐延,更何况昨发生了那样多的事,她都是要告诉他的。
用过了午膳,到了下午,沛柔和太夫人也没姑上歇一歇,直接往二房的柏济堂去了。
常氏看起来也才刚用过午膳,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卷佛经。
从前她是对诸事都还没有死心的徐二太太,见了太夫人,即便心中不满,面上也还是有几分络的。
可她无无求的过了这许多年,对所有人都只剩下了冷漠。
她看见太夫人和沛柔进门,也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走过来给太夫人行了礼,又等着沛柔给她行礼。
沛柔自然是不会给她行礼的,从她听从常氏的教唆将鹤荪给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会再是她的二叔母了。
沛柔没有给她行礼,她也不恼,让开了路请太夫人在一旁的榻上坐下,吩咐边人下去沏茶。
“不必了,今我过来,也不是为了喝你的茶的。”
常氏从善如流,“娘既然有事,直就是。”
太夫人便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还用得着我么?”
常氏站在太夫人面前冷笑了一下,“那娘做了什么事,娘心里清楚么?”她看了一眼沛柔,眼中又多出了几分不屑。
“娘将她带过来,是要兴师问罪的么?难道不是您故意将这人对鹤荪过敏的事告诉苏嬷嬷的。”
“既然机会摆在这里,也有人比我更蠢的想试一试,那我为什么不呢?”一环扣一环,谁都觉得对方比自己更蠢。
常氏又看了沛柔一眼,眼神怨毒,渐渐的激动起来。
“就是这个人,教唆了我的海姐儿,害的她嫁到了那样的人家去,还要在海姐儿面前装好人,不过也是想借海姐儿的势罢了。”
和常氏若是能得通道理,今二房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沛柔根本就懒得理会她。
可常氏看着清心寡了这么多年,又修习佛理,内里对太夫人,对她,对徐家的怨怼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娘,您即便是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先是两个姐儿的婚事,润柔也就罢了,是我识人不明,她嫁到崔家,到底也是先吃了苦,才有如今的好子的。”
“可海姐儿呢?嫁过去还没有一个月,夫君就上了战场,独守空闺将近一年,才等回来了她的丈夫。”
“眼下看着是好了,可将来呢?谁能保证再没有这样提心吊胆的子?”
润柔和海柔的婚事,永远是常氏最耿耿于怀的事。
“识人不明?”太夫人冷笑,“你一句‘识人不明’,润姐儿和海姐儿嫁过去,那可就是一辈子都被毁了。”
“你是女子,也是母亲,难道还不懂这四个字的分量吗?”
常氏也笑起来,眼圈却渐红。
“娘最懂这四个字的分量,可我的一生,不也是被您的儿子毁聊么?您的儿子将我毁聊时候,您可曾插手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