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跪下,叫爹(55)
“我的儿啊!”孙老太太抱着儿媳,大放悲声。
一旁,眼见义母终于静下来,不专注抓打踹挠了,苏冼抬手抹把冷汗,快步走上前,忍着丝丝痛意,他劝道:“义母,您别担心,元畅走了,您还有我呢,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亲生儿子,晨昏定省,孝顺膝前,我样样都不会差,您放心吧!”
细声宽慰,给了孙老太太那句,她最想要的承诺,苏冼侧身,沉面郑重看向义子,“阿勋,上次通信之时,你言说一切安好,让为父静待佳音,怎么不过月余功夫,就成了眼下这般……元畅怎么死的?使者团为甚只有你和孙昌回来,你细细禀来?”
“是,阿父,孩儿,孩儿……”苏勋被揪的披头散发,嘴角都破了,狼狈不堪,他断断续续喘息道:“……是这么回事,本来,事情的确像阿父说的,情况挺好,太原郡大旱,粮价飞涨,我想着正好借机谈判,压下陆邦条件,好把楚叔父接回来,谁知,谁知……”
他抽噎顿声,“那厮竟如此不要脸,孩儿真心跟他交涉,他到生下歹念,欲图擒住孩儿,用孩儿和楚叔父做要挟,让阿父割城让地……”
“正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本不愿相信陆邦堂堂郡王,会如此行事,但,但,这话是楚叔父亲自告知孙副使的……”
“什么?元畅告知?怎么会?”苏冼惊诧。
他不是关牢里的吗?
苏勋就道:“叔父英雄了得,不甘被俘,便养精蓄锐,终逃出牢笼,前来寻找孩儿,可惜……他未认路,只寻到了孙副使住所,两人交谈之际,让守卫发现,叔父重伤未愈,跟那守卫拼了个同归于尽,孙副使惊骇痛心之下,前来寻孩儿问策,孩儿一时无法,准备带使者团赶紧离开,谁知……唉,竟被人发现,最后,只逃出了我和孙副使两个……”
“你这话当真?”苏冼沉声。
“阿父若是不信,可唤孙副使前来。”苏勋掩面悲泣。
苏冼皱眉颌首,招唤仆人,很快传了孙副使前来寻问,而这人……早早被苏勋拉上贼船,跟他串好供,哪有反驳他的道理?自然严丝合缝都能对上,这让苏冼忍不住扼腕长叹,“贤弟啊,元畅,你英雄一世,勇武了得,谁知竟死一区区无名侍卫之手,当真痛煞为兄啦!”
“儿啊!”孙老太太拍地痛哭。
“夫主~~”
“夫君~~”
“阿父啊,呜呜呜呜……”
楚家人同时跟进。
一刹时,屋里俱是鬼哭狼嚎的放悲声,那通儿地动山摇的,都快不像人声儿了,尤其是孙老太太,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做样,反正哭的不成人形,披头散发坐地上,昏昏沉沉就是掉泪……
“大母,您快起来吧,别这样,您还有我们呢!”程玉忍不住上前,伸手扶她的同时,拽了拽袁夫人。
毕竟,孙老太太哭就算了,总归她死了儿子,但拽她娘不让起什么的,真有些过份了,地上怪凉的。
“是啊,钰儿说的对。”袁夫人搀着老太太,借机站了起来。
一旁,楚家人都围拢上来,哭的哭,劝的劝,就连苏冼和越夫人都上前,声声保证把孙老太太当亲娘看待,又拽过苏勋,说什么‘一婿如半儿’,让程玉和苏勋尽快成亲,老太太就能得孙女婿孝顺,又说会把楚璧调回来,让长孙孝顺老太太膝前……
对此,姣夫人眸中闪过喜色,可程玉却不愿意了!
“阿父没了,我要守孝三年,成亲是不行的。”沉着一张脸,她严辞拒绝。
开玩笑啊?让她嫁金成公主的驸马?这是耽误她工作进度知道吗?退婚都来不及呢,成什么亲?
“呃……是我大意了。”本就随口提起,想表示亲如一家,安安老太太的心,苏冼根本没过脑,如今被程玉驳了,到也不生气,只应对一声便放过了。
但是,一旁,楚琼的脸色到是难看了。
苏勋啊——哪怕心知肚明,两人所谓的‘恩爱’就是逢场做戏,谁都没往心里去,可就在刚刚知晓靠山阿父死了的时候,亲耳听见‘情郎’跟姐姐的婚事儿,那么名正言顺,那么理所当然……楚琼嫉恨的眼睛都红了,不过,碍着场合原因,恨归恨,她只能忍着,一句话不敢说,就连甩脸子都得低垂下头,生怕旁人看到。
这现实,何等残忍?
然而,不像她自知心虚,见不得人,苏啄人家是光明正大的不高兴,妥妥沉着脸儿,冷着眼儿,如薄雾笼罩的烟眸里全是不满,他狠狠瞪视亲爹的脸,那一肚子的不悦啊,都快溢出来了。
可惜没人注意到!
屋里的人,全忙活孙老太太去了。
七手八脚,连劝带哄,总算把老太太应付下来,让她回房哭……呃,休息了。苏冼开始收拾残局,好生安扶下袁夫人一众,随后就吩咐苏勋,让他给楚元畅安排个衣冠冢,不能让楚兄弟死无葬身之地,又下令通晓三军,降旗哀悼,举办盛大豪华的葬礼,亲自抬棺相送,痛哭守夜,极尽哀荣,体体面面的送走了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