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有苦说不出,没想到对方这般颠倒黑白:“您太……过分了!”
魏司承歪了下头,极为无辜:“若要亲近本王,说一声便是,何必如此?”
云栖狠狠瞪着这厚脸皮的家伙:“您……您快放开臣女!”
过于靠近的距离,甚至能隐约看到他眼眸中倒影着自己模糊的身影,云栖觉得自己仿佛猛兽利爪下的挣扎无用的小动物,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挣脱不出。
“还用敬称呢,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的聘礼都到李家了吧。喊一声夫君如何,阿七?”说着,半搂住云栖的腰,从背后不紧不松地箍住她,轻轻咬上了她的耳廓,磁性地低音掠过,“该罚。”
云栖这倔性子,不能一味的退让,该需要下猛药的时候还是得下,魏司承丝毫不手软。
云栖挣扎得越发厉害,意识到刚才她的什么行为可能惹怒了魏司承,他平常可不会这么孟浪。特别是挣扎间,隔着衣料能感觉到对方完全有别于女子的强健体魄,这让几乎没与男子亲近过的云栖不断颤栗着。
这时候,宫女捧着重新取的药和云栖特意吩咐的粥走了进来,刚要行礼就看到端王像个登徒子一般强行搂着那看起来就娇娇弱弱的李家小姐,顿时大惊失色:“端、端王殿下……”
云栖眼前一黑,差点羞耻地要晕过去,她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将这种事情传扬出去,挣扎的幅度也小了许多。
偏偏那人咬了她耳朵后,还颇为虚弱地说:“别动,我伤口疼。”
云栖多少还顾忌着对方这飞来横祸,怕真与自己重生有关,烧红着脸也没再动,只是整张小脸都快埋入胸口了。
“本王正与未来妻子嬉笑打闹,大惊小怪什么。”魏司承慢条斯理地说着,让宫女把东西放下,“出去后让别本王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宫女连忙应是,她哪里还敢说什么,之前还以为端王从边关回来后开始不近女色,原来只是嫌弃这女色不是李家姑娘。
看端王那强硬的手段与表情,宫女心砰砰跳的退下。
“您先放开臣…”女,那腰上的手臂再一次收紧,云栖很识时务,不然前世也无法周旋在这些人之中,立刻改口,“我吧。”
“记住,在外怎么样随你,但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再用敬称。”魏司承终于松开她,见她像兔子似的跳起来,整理衣裳,顿时觉得云栖非常的惹人怜爱,眼中含着笑意,“刚才的事,我不会道歉。”
云栖深吸一口气,方才她没在别人面前落他颜面,并不仅仅因为他的伤口,更因为这里是皇宫,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她最后的理智阻止了她。
“若您要我改变称呼,那么也别喊我阿七了。”云栖谈起了条件,她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
“为何?”这还是他想了半天,比较特殊又独属于他的名字,“我不想与其他人一般喊你云儿,太平常了。”
云栖垂目,因为这会令我想到“阿栖”,听起来太像了。
云栖提议道:“那你就另外想一个。”
魏司承有些喜悦她没在用敬语,多少舒服了一些:“那七七?”
云栖猛地抬头看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见他眼中透着无限喜悦,觉得虽然过于亲密了些,但总算听起来不像了,无奈同意了。
七七,七七?
魏司承咀嚼着这个名字,觉得特别玲珑可爱。
云栖不想面对又忽然兴致高昂的端王,便去拿药过来,原本还红光满面的人忽然就虚弱了起来,巴巴地望着她,要她喂才能喝的下去。
云栖冷淡地看了他几眼,他见好就收,自己将药和粥都喝了下去。
“对于方才的逾越之举,我并不后悔。”魏司承将药碗交给她的时候,再次重申,严肃地看向她,“你是我的妻,我想亲近你,是自然的。”。
云栖手一抖,他怎能将厚颜无耻的行径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云栖忍住殴打病人的冲动,将两只空碗交给外头的宫婢,宫婢这下才彻底松了口气,要知道端王这几日胃口不太好,她们是绞尽脑汁的想让他吃一些,没想到李姑娘一来就迎刃而解了。
这药里面有安神的草药成分,过了一会魏司承就有些困倦。
云栖为他掖了掖被子,见他忽然睁眼,微笑着:“你能来,真好。”
浅浅的夕阳从窗外洒了进来,朦胧又温柔。
云栖心一动,想说这是她的义务。
但看他似乎明了一切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有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何必将表象完全撕裂呢,这样不是也挺好吗?
人生,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