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美人居于深闺,根本不像杜漪宁那种成日往外跑的,要见一面难如登天。
这日,他以为依旧会败兴而归时,她居然出门了,身边竟然连个婢女都没带。
齐王立刻随了上去,心心念念的都是美人。
他一路小心跟着,美人也没发现。
见美人一路走出城,他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跟了上去。
春光烂漫,兴许是想外出采花。
走着走着,雾气渐浓,直到后来他渐渐迷失在迷雾中。
这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城郊,美人早已不知去向。
倏然,在迷雾中出现几个蒙面人,手上拿着兵器向他刺来。
“你们是何人!?”
看他们装扮,齐王忽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太子最近正在研究如何利用大雾来迷惑敌人,将人斩杀其中,莫非是太子要杀他!?
为何?
他做错了什么
来人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一支箭矢破开浓雾,向他射来。
齐王惊险躲过,他慌不择路地逃跑,第二箭、第三箭却接踵而至。
其中一箭射入他胸口,他看向箭矢上面的太子府徽印,心都凉透了。
也许在他追着李云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太子的人盯上了。他怎就如此疏忽大意!
究竟是为什么,他自问从小到大唯太子马首是瞻!
如今却要卸磨杀驴!
齐王心中怒气勃发,他今日出门本就是为见李云栖,哪里会带什么侍从。
眼见前方是悬崖,后方是追兵,他犹豫再三,纵身一跃。
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定要太子血债血偿!
悬崖边雾气退散,几个蒙面人与一青衣男子聚集在一起,望向悬崖下方。
青衣男子骑马前来,下了马。
走到崖边,看向落在下方石台上,身中两箭生死不明的齐王。
癸卯问向那青衣男子:“三公子,我们需要下去看看吗?”
魏司承不在京城,京城的九爷属下暂由李崇音管理。
躲在不远处的“李云栖”也走了过来,她取下了面纱,居然是与云栖长得颇为相像的蒟蒻,她像幽灵般站在李崇音身后。
“不用,死与不死都改变不了接下去要做的事。”李崇音蹲了下来,在悬崖边放了一只齐王的荷包,以便让人更快发现悬崖下的人,“再检查检查,把我们来过的痕迹都去了。”
齐王是引子,也是接下去夺嫡之战的导火索,这颗棋,必须在主公回来前安排好。
在李崇音的棋盘上,齐王是关键的一步。
他本就打算用齐王离间太子一派,最好能顺带将肃王也拖下水,可惜一直寻不到突破口,若不是齐王自己将把柄送上来,他们还需等待时机,这一等可能就错失最佳良机。
癸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李崇音看了眼身后的蒟蒻,淡淡地说:“红颜,祸水。”
蒟蒻攥着手,她不知道三公子说的是她,还是……
因为认为女子是祸患,所以他对女子才这般冷漠吗。
他嘲讽齐王的见色起意,相反,三公子自己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李崇音:“主公何时回京?”
癸卯:“信上说,再有五日。”
其余人去掉痕迹后,准备离开。
李崇音上马,刚拉紧缰绳,就看到远处一辆马车急匆匆地离开,他眼睛咪起。
“你们先回去。”说罢,双腿夹住马肚,冲了过去。
李映月探出头看向悬崖边,隐约看到有人骑马朝着这边过来,她吓得满脸发白,立刻对充当马夫的曹妈妈喊道:“再快点!”
“四小姐,已经不能再快了!”曹妈妈喊道。
须臾,就被后面策马而来的李崇音拦住。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来人直接将惊慌失措的曹妈妈制住,朝着里面人道:“李映月,下来。”
李映月抓住座位边缘,不敢下去。
这不是李崇音,他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会如此可怕?
她刚从云家村回京,在城门口看到疑似云栖的人,后又看到了三年来朝思暮想了多年的李崇音,自然兴奋。
但她们离得远,他并没有看到她。
她没多想就追了过去,然后马车行着行着就被迷雾包围,不知身在何处。
隐隐听到了剧烈的打斗声,没多久,有人落崖了。
待迷雾散去,就看到了李崇音一群人。
她直觉感受到了危险,立刻掉头就走。
哪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李崇音:“或许你不要这老仆的命了?就她以往做的事,死了也应当。”
说着,李崇音就要拧断曹妈妈的脖子。
李映月立刻掀开帘子,她只剩下曹妈妈了,不能再失去。
“我下来,你放开曹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