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意着他的冯笑心里的疑惑越加增多。

最后她端着沏好的茶，送到周应真面前：“请。”

“真好喝。”周应真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由衷的发出一声感慨。

“你说笑了，我这手艺连随随便便一个店小二都比不上，又哪里当得上好喝二字？”

“对我来说，这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周应真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她，“这一杯茶，我等好多年了。”

他的眼神不像是作假，冯笑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他却率先移开视线，幽幽说：“混沌珠的作用有很多，但应珏之所以要得到它，原因只有一个。”

“是什么？”冯笑一字一顿问。

“因为混沌珠其中一个功效是，压制心魔。”周应真站起来，仰头看着藏书阁屋顶上的一个通气孔，光亮从通气孔进来，为藏书阁增添一点点光明。

冯笑重复：“压制心魔……”

传说中心魔极难出现，必须修仙者有极强却又难以实现的执念，才可能会出现。

所以应珏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沉思良久，种种疑惑顿时迎刃而解，她幽幽长叹：“所以，你是他的心魔化形？”

周应真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许久后他点点头：“没错。”

两人笑着对视许久，不知情的人看到，定要以为他们两个岁月静好。

冯笑手中却猛然出现一把刀，那刀直直朝他捅过去，两人距离很近，周应真并没有多少反应的时间，但他修为高深，若是想躲其实瞬间就可以躲开。

但他却没有，他眼睁睁看着那刀捅进自己胸口，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连眉梢都没皱一下。

“真的是心魔。”冯笑抽出刀，周应真胸口上多出来一个口子，却没有一丝一毫血液，“果然是杀不死的。”

“我也希望能死在你手里，但天下间能杀我的只有应珏一人，很遗憾。”她对他那么狠的直接捅刀，他却没有生气，镇定的不得了。

冯笑伸出手去摸着他胸口处的口子，好奇的问：“会疼吗？”

“会。”

“真的？”冯笑诧异看他。

“因为你要杀我，我会心疼。”周应真一本正经回答。

冯笑：“……”

“你跟传说中的心魔差别很大。”冯笑打量着他，“你很奇怪。”

“或许是因为，我出现的原因跟普通心魔不同吧。”周应真苦笑。

“那你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冯笑不动声色问。

“这个却不能告诉你。”周应真含笑看着她，“你可以猜猜看。”

“不猜，我走了。”冯笑大踏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处猛然回头，却见周应真还在看着她。

见她回头，周应真似乎笑了一下：“再见。”

————

冯笑回到悬空白楼，刚推开门就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应珏搂着她：“出去这么久不回来，没良心的。”

“才两天。”她嘀咕。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夫人还是不懂。”

他虽然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冯笑却听出几分真情实感，她斜睨他：“想让我懂？”

“想。”应珏摇头，“却又不想。”

“为什么？”

“我希望夫人也能对我情根深种，却又不想夫人陷入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中，夫人一辈子幸福快乐就好。”

“哼哼，这思想觉悟不错。”冯笑凑上去，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他按住她后脑勺，不让她后退：“这可不够。”

两人安静而又缠绵的亲了一会儿，直到敬苍派掌门的声音在下面响起。

“他来干嘛？”冯笑看着下面问。

“我叫他来的。”

“所为何事？”

“商讨婚事，我们的婚事。”

冯笑掐他的脸：“我好像没有答应吧？”

“你答应过了。”

“什么时候？”冯笑一脸怀疑，她不可能随便答应这种事。

“就在……”应珏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冯笑老脸一红，“你骗人。”

“真的，夫人那时候就答应了。”应珏拉起她的手，按在他胸口，“你听听，连我的心跳，都在一声声的说，夫人嫁给我吧！”

冯笑：”……“

应珏亲她：“我想要的可不是一时欢愉，我想要跟你长长久久在一起，至死都不要分开那种。”

冯笑轻抚着他的侧脸：“你就这么喜欢我？”

他亲了亲她的手指尖，不需要言语，那幽幽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一切。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在小世界中，小世界一生也就几十年，就算结了婚，不高兴还随时可以离，我们这一旦成为道侣，是会得到天道认可的，你到时候要是想反悔，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