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我并不怀疑你跟王枝枝是认真谈恋爱，她也跟我说了你很多好话。只是，恋爱中男女最容易拥有的是认为对方不变的信心，你给出很大让步，合同这件事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希望再签一个私下协议。」

「什么协议？」

沈薄西面前的微信窗口传来单清发来的微信，听筒里单清也念了一遍：「大致内容是：无论跟王枝枝恋爱相处期间还是分手，除非经过我们公司同意，不能在网上爆料任何对方有关内容。包含是否在一起或分手】任何文字性纪录、亲密照片以及视频，如若违约，需赔付我们公司三千万。你能同意吗？」

「你考虑得很周到。」沈薄西仔细扫了眼，「我没问题。」

「可以再考虑考虑。」

「不用。按你说的办。」

王枝枝如果签「八年内不得恋爱结婚」的条款，也是赔偿金额。只是，这份条款约束的是王枝枝，而现在单清提出的私下合约，约束的是沈薄西。

沈薄西这么快接受，令单清吃惊，无论出钱组建工作室还是签私下合约，沈薄西给出的态度都非常干脆，像真的喜欢王枝枝，而愿意自己承担风险。

既然沈薄西给了双重保证，单清当即道：「我会把这个条款加上合同里，重新发给你。不过沈总，我有个疑问，最近有传闻你被公司副总夺权。我希望我们合同签完后能够顺顺当当，而不是破产清算后，变为一张空纸。」

「我们可以先把私下合同签完。」沈薄西说，「等一个星期，你就会知道最终的结果。到那时，再签正式合同。」

「好。」单清挂电话。

Macbook屏幕浏览器内新闻正是沈薄西天森集团破产清算，其弟沈峰新公司带走了原公司大部分元老，且承接了天森集团大部分业务，简而言之，沈峰把天森集团掏成空壳后自立门户。

听沈薄西语气，胸有成竹，毫不慌张，应是还有后路。

从零组建天森这么一个集团，即便单清并没有跟沈薄西见过面，从这几次接触下来，也觉得的确十分有魄力。

而且完全没有明面上出钱捧王枝枝，暗地里却是帮她公关和解决合同。

单清倒希望王枝枝能跟他处下去，八年间很少有能克制住不谈恋爱，或者不动结婚念头的，公司只是想用合同来约束艺人。

怕的并不是idol谈恋爱，而是idol太花心或者谈的对象太闹心。

单清也并非要把王枝枝培养成一个毫无感情的舞台机器人，是用这件事提前敲打她关于这个职业的残酷性。

晚上十点，王枝枝下楼找水果。

客厅餐桌有果盘，拿了颗橘子，王枝枝转身准备上楼，忽地退后两步，停在沈薄西门口。

侧头。

门房关闭，看不出里面在做什么。

应该不会这么早睡吧。大佬好像作息时间是晚上12点左右睡。

也不打算见面的……就是没动步伐上楼去。

要不要敲个门？

深更半夜好像不太好，会不会显得像《聊斋志异》里的狐妖，找书生采阴补阳……王枝枝低头望了眼自己，穿得很保守，长袖长裙的睡衣，不是狐妖。

要是有狐妖附身，反倒好了。

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吧？

王枝枝走到楼梯口，再次退回来。

……坐回餐桌旁，优哉游哉地剥桔子，决定吃完橘子在说，没想到刚剥开，身后的房门打开。

王枝枝诧异地转过头：「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你一下楼我就听到了。」

「……」脚步声有那么重吗？还以为挺轻的，王枝枝忽而想起，之前拍戏晚回来，或者从地下训练室回来，沈薄西总是正好在门口。

大佬耳朵真的很灵敏，还是……早就关注她？

王枝枝把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合同的事已经解决了。出了正式版我发给你看看。没问题的话下周可以签约。」

王枝枝点头，对于大佬的工作能力，她是没有质疑的：「谢谢。」

顿了片刻，王枝枝终于：「大佬你……经济上有困难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下楼？」沈薄西最开始听到王枝枝下楼脚步声以为她是下来拿东西，没想到听到她在他门口走来走去，半天不进来。

王枝枝吃了瓣橘子。

刚刚跟苏颜聊天时，苏颜无意提及说的。再查了下新闻，发现果然有天森集团破产的消息。即便沈薄西从未给过她坏消息，王枝枝还是想问一问情况。

否则下午接了吻，晚上才不想下来，多丢人呀。

王枝枝吃完橘瓣后才说：「我目前手头上大概三千多万。是你之前给我买宝石的钱。还有我之后接代言也会有收入。需要的话我都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