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番外(97)
“我们可能会搬进城。”惊补充说。
“进城?真的?”九娘后知后觉地瞪大眼,她一辈子长在村里,嫁在村里,濮阳城去过几次,却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进城住!
她猛地抱住惊:“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惊拍拍她的背:“我会让你们母子两个过得更好的。”
“嗯!”九娘用力点头,忽然看到了儿子在门边探头探脑,夫妻俩顿时尴尬地分开。
小水举着烧火棍:“娘,水开了!”
惊背上妻子准备的干粮,说:“我先去四叔那拉泥。”
“嗯,早些回来!”九娘拉着儿子,目送他走向村子另一端。
惊是去拉塘泥的,时月在听说他们村挨着一个大池塘以后,提出想要一些塘泥,还要一些黏性好的黄土。
这两个东西遍地都是,惊找人挖了两大车,已经按要求晾干,今天要拉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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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时月在太子宫住五天了。
太子宫没什么不好,屋子大,伺候的人多,唯独不太顺心的,是一天得见慕容野好几回。
这一天解决完人生大事以后,时月嫌弃地走出来,不停地洗手。
——穿越,必须要面对的,就是那些屙臭之物的处置方式。
很显然,这个时代的处置方式,它……基本就是靠山往山里倒,靠水往水里倒,农家还得攒起来,做肥料。
宫里还好,集中拉到宫外去解决,不咋影响空气。
宫外……时月觉得有必要建设一下一整套城市排污系统,从采污、处理、排出、利用四合一。
事实上,早在濮阳建城的时候,城里就预留了许多暗沟,用来排水,时月准备照这些暗沟,再铺设一套完整的地下管道。
但是很显然——这事儿现在就是天方夜谭。
受时代限制,别说排污了,连个不漏水的管道都莫得。
……
“再等它慢慢变干,就可以长久保存啦。”
时月站在桌子后面,给一群伙夫讲酵母的保存。
这些是从每个军营抽调上来的伙头兵,随着石磨和酵母的推广,几支驻军的主食开始改成更易携带和保存的干粮,军中纷纷把伙头兵派出来学习。
但是存在坛子里的湿酵母不好携带,万一打碎了重新养还得十天。
所以时月在教他们如何把酵母风干保存,又不会丧失活性。
伙头兵们听得迷迷糊糊,他们不懂原理,只能死记硬背,有不少已经絮絮叨叨开始默背了。
“不用背,”时月吩咐人抬进一张张桌子,上面各准备了一份原材料。
“跟着先生做,边做边记。”时月说道,但她可不会浪费时间教他们,前几天新砌的砖窑好了,她得去那里瞧瞧。
时月朝门外道:“银杏呀?”
“哎!”随着一声脆生生的应答,银杏和厨娘出现在门口。
“来。”时月朝她们招招手:“别怕。”
这里是孙氏商社提供的一个学习场地,位于繁华的内城。有三间黄泥大屋,被一个很大的院子围着,院子开垦成了菜园,角落拘着一群黄绒绒的小鸭子。
满满一屋子士兵,银杏和厨娘有些拘谨。
还好时月早有准备,特意从李家抽了四五个家仆,侍弄院子兼维持秩序,免得两个女人被欺负了。
“你俩教他们吧,我去砖窑看看。”时月把教学重任交给了两人。
今天这些伙头兵要学习的不止保存酵母,还有做干粮、豆腐等。
时月离开了,银杏咽了口唾沫,拿起一把勺:“首先用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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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的脚好多了,但依旧不能走快,孙子敬借了架牛车给她,赤金则送来了个小徒弟。
赤金的小徒弟真的很小,据说才十四岁,满脸稚嫩。
他叫黑铁。
时月初闻的时候都惊呆了,这是什么金属三人组?谁给取的名字!
小黑铁赶着牛车,说:“惊先生清早就把泥送过去了,殿下让司造处的黄大人跟着您。”
时月问:“黄大人?”
“是啊,黄芮大人,咱们卖去齐国的盐耙,就是这位黄大人做出来的。”
砖窑起在濮阳城外,离西围里不远,但一来一回需要很久,等时月到的时候,已是快中午了。
砖窑是一个巨大的圆拱形建筑,时月叫人起了两个,大的比一间房子还大,目前还没建好。
小的只有一人高,时月今天要试的就是它。
黄大人带着砖瓦匠们迎上来:“姑娘。”
时月和慕容野还没成婚,朝中认识她的人称一句‘姑娘’,或是‘时先生’。
惊跟他四叔守着两堆泥,时月先去看了泥的成色——以往卫国烧砖或瓦,都是用易得的黄泥、红泥,这两个粘性好,但堆烧后容易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