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叔(双重生)(82)
为避免发出尴尬之声,离思从始至终一直咬着男人的手,深夜至破晓……
她再睁眼,那人已经离去,应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离思低头检查了翻自己,全身的淤青,惨不忍睹。在看十个指甲里残留的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他被抓得不轻。
最后的目光落在那具血红面具上,红得刺目,红得人鼻子发酸。面具旁摆了一束金盏菊,此花是离别的意思。
这几年来,面具男出现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将自己的面具落下过。这次他居然扔了他的面具,将它留给了钟离思。
没人能理解他们无声胜有声的默契,三年的相处,二人早已是心有灵犀。离思明白他的意思,面具留给自己,金盏菊留给自己,这是……要永别。
除此之外还放了一封信,没有落款,离思拿起来无数次,又放下去无数次,终归是不敢打开。她猜,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怂到连看信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得到过,便不会畏惧失去。得到了又失去,叫人满是伤心。
离思躲在角落扯出抹笑,自言自语道:“道不尽缘本无常,情如风过水躺,红尘难逃几次人瘦花黄。”
*
“小姐,小姐……你为什么哭了,小姐。”
钟离思被武大志的声音惊醒,滚烫的泪水一直流个不停。她伸手摸了摸,又放在嘴边舔了舔,还真是。
“做了个噩梦,没事了!”
她说罢扫了眼四周,还躺在萧祁墨那张破床上。武大志应该是早就惊讶过了,这下盘腿坐在地上守着她醒来,再自然不过。
“我睡了多久。”,离思问。
武大志转了转眼睛:“昨夜您和王爷什么时候睡的大志不知,从我来到现在,有大半日了吧!”
离思翘起身,发现还穿着萧祁墨的衣裳,于是又躺了回去,她问:“谁让你来的?”
武大志:“正午时分,王爷去将军府让我给你带些衣裳过来。”
离思皱眉:“他人呢?”
“不知道,年关将至,听闻陈国使团今日进京,许是接见他们去了吧。”
两国有些年头没有开战,此番使团前来,意在邦交,倒也没什么坏处。
离思换上武大志带来的衣裳,带头出了北苑。
“小姐放心,我是从后门悄悄遛出来的,将军不知道昨夜你与王爷……那般狂野。”
她无所谓一笑,心道:确实狂野,但却不是跟萧祁墨,而是……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多次回到过去,都是萧祁墨在的情况下,有他在的地方是个是非之地,他萧祁墨更是一个是非之人。
想到这里,离思越发觉得内心苦涩,天意弄人,每次都让她睡着萧祁墨的床,想起与别的男人风花雪月的成年旧事。这就是存了心让她不得安宁,让她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离思第一时间去看了钟离念,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说话也精神了不少。
他问了些人才知道,太子回府后,被皇后禁足了!
出了院落,钟离赤诚老眼瞪来,“昨夜去哪里野去了?听闻皇上满城搜查刺客,不会是你吧?”
“我怎么会有那种殊荣,昨夜我与几个友人在北苑听戏,听得太入迷,以至于忘记归家。”,离思说谎从不脸红,一切行云流水。
“小妹,听闻你昨夜又与人打架了,可有伤到对方……额,父亲。”
钟离南门,专业拆台。
离思对着他二哥做了个“滚”的口型。
钟离赤诚白了她一眼,擦拭着手中长矛,沉声问:“你三姐溺水,听说是赵家小女指示?”
离思肯定地答道:“是的!”
那头沉思良久,抬眸道:“京城是虎狼之地,赵家那窝人是虎狼之人,该如何处理,为父自有章程,你不要意气用事。如今赵凝又被封了妃,你最好收起那些娃娃心思。陈国使团进京,事关重大,最好安分一些。”
离思低头沉思,这么快就被封了妃,赵凝好手段。皇上一直雪藏她,她有实无名肯定憋得慌,这次刚好借此机会将二人关系公之于众,永顺帝心疼美人,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然不屑于翻脸不认。
只是没想到这萧祁渊居然这般宠爱她,赵凝直接被晋升为妃。
半响后她认真回道:“兹事体大,女儿明白。”
之后几天,日子过得平淡无奇。离思偶尔会听到些,她爹在朝堂上与萧祁墨因为政见不和而急得面红耳赤的话。
萧祁墨好像忙得很,一连几天都没见他身影。这个离思心中大喜,不见也好,见了她倒不知该怎么面对。
年关到来,国子监给诸位学子放了假,今年的除夕夜尤其不同,永顺帝在九阳宫大设宴席,一则为了庆祝陈国使团的到来,二则是邀众臣进宫小聚一番,做一个年终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