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长孙+番外(36)
“济庭在玄字号,我在天字号出来的早,等会儿就该出来。”
曾丰年观察他的神色轻松,心头知道应该考的不差,心头大定后低声对曾宣照说,“孩子出来不要问成绩,免得影响他下一场的心态。”后面还有两场,越问孩子越心焦。
曾宣照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勉强按捺下迫切的心态,等着曾济庭出门。
又是一波人潮,曾济庭随着人潮出来,看得出他神态轻松,脚步松快,举起手大喊,“我在这里!”
他这大喊吸引了一波人回头,被那么多人一盯,曾济庭灰溜溜的放下手,靠近茶铺,接过一杯早就凉好的茶水,一口气灌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打考场无数次出现烤肠,输入法知道我饿了。。。
第25章
他们在茶铺子休息片刻,这才搭着马车回了客栈。
大概是住的考生很多,小二和掌柜做事都轻手轻脚,力求不惊扰到考生。
回了屋子休息的曾湖庭特意对济庭说,“别看书,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考试继续。
“我会的。”济庭点头,其实他也知道,现在核对答案百害无一利,只会让心态失衡,第二天更没有精力。
其实他今天能做的题目都做了,能否过关全靠考官的意图。
曾湖庭今天起床太早,进门就一头扎进床铺,为第二天考试养精蓄锐。
第二日流程如旧,考的是杂文,写文的华丽辞藻对他并不算什么问题,关键其中一道题目是父母之恩。
湖庭搁下笔,认真思考这道杂文怎么回答。
他自然可以尽情的吹嘘父母之恩,情真意切文章华丽,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考试过后,所有童生的文章是要挂在贡院的布告栏供同科鉴赏,他被过继的事情又不是什么难事,稍加打听就能知道,到时候很容易两头不讨好。
当然他更可能两头都吹?但,凭什么?
把所有杂文都写完,他盯着这一道题,开始思考出题人的目的,只有切中出题人心思,才能得高分。根据他打听的浅薄消息,并未听说过知府有什么类似的恩怨。
难道就只能随意写文章糊弄过去吗?
不不不,他写下的每一篇文章,都必须要东西。那,这道题目到底该怎么写?
他盯着外面斜照的阳光,时间不早了,再有半个时辰,考试时间就结束。
他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句话,雷霆雨露都是恩!
思路如同泉涌一般出现在脑子里,曾湖庭拿起羊毫笔就急急书写起来,时间紧迫,他连打草稿都来不及,只能尽量控制书写速度,让卷面整洁。
在他挥毫时,大多数人都写完了题目,正在检查。
杂文的题目并不算难,就算不会,胡说八道也能凑个字数。对于父母之恩这道题目,各人的见解
也不相同,有人写了父母为他科举勤劳做工攒钱,殷殷切切跃然纸上,有人不以为然,却绞尽脑汁编了些事迹出来,连自己都不信。
随着时间流逝,铜锣敲响时,曾湖庭刚刚停笔。他长呼一口气,希望自己想的没错。等着墨迹晾干时,军士还要从头开始收试卷。
落笔如落子,从来没有反悔的余地,他写都写了,大不了等明年再来。
出贡院时,曾济庭就没有昨天的精神,垂头丧气的。湖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那么灰心。
“好几道题目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哎,我都是瞎编的。”济庭低头,“我还能考中吗?”
“还有一场,力缆狂澜也未可知。”
对啊,还要一场,现在努力还来得及!曾济庭一振,一心想要最后一场表现好。
但策论其实是最难的,它并不是难在辞藻上,而是难在见解上。考试中的年轻童生读书用功,自然没时间去接触时事,他们是标准的不闻窗外事的书生,让他们对时事发表见解,太为难他们。
这也让年纪更大的童生有出头的机会,他们多数成了亲做了工,虽然同样稚嫩,却比少年人好了许多。
比如有道题目,几户穷人无法按时上缴税赋,家贫无以为继,但税赋不上缴同样有罪,问如何处理?
没遇到这种事情的人当然麻爪,逼吗?逼不出来税赋来,不缴?其他人有样学样怎么办?
曾湖庭提笔就写,建立一个完整的制度,以工代酬。如果是真心缴不出赋税,自然愿意用这种方法一试,如果是想躲税,面对繁重的劳动,衡量之下自然会缴税。
剩下的几道题对他也不算太难,就是不了解,也能沾着点皮毛写上。
第三场考试是要在考场过夜的,棉被由考场提供。军士收走试卷后,就送来棉被。
曾湖庭接过棉被先打个喷嚏,被上面的霉味一熏,不舒服的揉着脖子。他掂起棉被拍拍,扑簌簌的往下掉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