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674)
眼看闺女还是有些紧张,胡丰年又道:“咱家也不是掏不起到扬州来路费,实在不行,只当玩一趟。明儿考完了,爹带你四处转转去。”
胡霁色自己想了想,也觉得自己那么紧张有点好笑,她道:“都怪那个蒋南山,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心想自己还是太年轻,听说很多人等着看他们父女俩的笑话,就不淡定了。
其实这有什么不要紧的,考场如战场,万一马失前蹄,来年再战便是。
胡丰年看起来就比较淡定,似乎也不在意人家笑不笑的,安心自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就打发胡霁色回自己屋去睡觉了。
……
隔天一早,胡霁色特地起早,出去买鸡蛋和油条。嗯,这时候油条叫“寒具”,是一种长条中空,口感松脆的的面食。
反正一根“寒具”和两个鸡蛋搭在一起,也是个一百。
胡霁色买了两套,喜滋滋地拎回了客栈。
蒋南山他们也起来了,在楼下看见了她,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小胡大夫,出去买早点?”
胡霁色笑道:“是啊。”
裴吉元就道:“令尊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又能干又孝顺的姑娘。”
互相说了几句祝考的话,胡霁色正想上楼,就碰见胡丰年已经下来了。
她立刻冲上去献宝,道:“爹,我买了寒具和鸡蛋,吃了考试有个好彩头。”
胡丰年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什么彩头?”
一百分啊……
但古代评分又不是这样评的。
胡霁色别了一会儿,只好道:“我想吃寒具了。”
闻言胡丰年笑了笑,看她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道:“这哪够吃?让店家再上碗面吧。”
胡霁色摸了摸头,道:“也行…… ”
终归是觉得吃了一百分最好,但大早上的又想吃热汤面。
父女俩寻了张空桌子坐下来,刚叫完面。
就听不远处有人大声道:“胡大夫是谁啊,是当年治虫疫的神医!也不知道从乡下弄了什么土方子,不值钱的黄花蒿一捣,就能治那怪病。”
“是啊,要说这人啊,还是要点运气的。我们饱读医书,不知道怎么就漏看了那一张,倒叫他出了名。“
“这次医考是朝廷主持的,考的自然都是正统,不会是偏门。柳兄,你且放心吧,靠歪门邪道,是出不了头的。”
胡霁色抬眼看过去,见是浔阳的几个眼熟的大夫。
显然,正如蒋南山说的,自从浔阳有了胡丰年,他们从一流变成二流,很是不忿。
胡霁色动了一下,胡丰年拦了她。
“吃你的。”他不太所谓的样子。
胡霁色还是有点气,但看胡丰年这样,又忍了。
她心想到时候考场上见真章,看他们还认不认自己是二流,不,应该是连二流都够不上!
然而见他们父女俩这样,那些人丝毫也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竟然又嘲笑起胡霁色来了。
“都说山窝里能飞出金凤凰,但我还是头一次说,有姑娘家靠做大夫出人头地的。”
“是啊,成首富常客,入府台门楣,以后也不知道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眼瞅着年纪也不小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为了这点虚名,连子女的前途都不顾……”
胡霁色都佛了,心想懒得跟这些小人一般见识。
然而谁知道她身边的胡丰年却突然开口了。
他道:“百杏园,神农阁,还有大药王。你们三家都是家学,按说几代人的基业,该比旁人强才是。怎么,还从我家,花钱买我这闺女未及笈时配的药方?”
那几个人都是一愣,然后面上纷纷露出了羞恼之色。
旁的倒罢了,要花钱去别人手上买药方,对他们这种自恃家学的大夫来说,是很丢人的一件事。
蒋南山立刻跟着起哄,道:“小胡大夫的青草丸方子,我家也买了的。真的特别好用,不管治外伤脓肿,内科疟疾等等,都很好。”
裴吉元也笑道:“几位兄台,技不如人不丢人。从医是为了悬壶济世,妒才就没有意思了嘛。”
胡丰年冷哼了一声,道:“读了一肚子书,礼义廉耻倒还不知道,如同长舌妇人那般,连个十几岁的小女都要酸两句。令尊令慈得子如此,此生大幸。”
“胡丰年!”那人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过口角几句,何苦带人父母!”
胡丰年淡淡道:“大约是因为,他们的儿子,没能给他们争这个脸罢了。”
“好,好!你这么得意,我看你能考个什么!”
“别连童生都考不上,回头成了整个浔阳城的笑话!”
胡丰年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有些轻蔑,但再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