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背靠王爷好乘凉(41)
农村人还是很热心的,左邻右舍有个什么事儿,能帮的也都会帮上一把。
听她这么说,也知道事情严重,众人也顾不得看热闹,连忙又从人群中挤出几个媳妇婆子来,一气儿地涌进去看徐寡妇的媳妇。
看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心下骇然的同时,又看人还有气,听说是保住命了,顿时对胡霁色又敬佩不已。
想到她刚才那被指着鼻子骂,依然不急不躁的情景,觉得和前几天在家拿刀的样子判若两人。众人又在心里多了些计较,心想这丫头脾气绝对是个好的,肯定是老胡家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才把她逼成那样。
胡霁色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那坐在地上疯哭的徐寡妇,就径自往外走去。
但篱笆外还有在等着的人,此时见了她就都围了过来,问她里头到底怎么样。
听她说怀着八个月的身孕,骨头都被打碎了,不由得又开始倒抽冷气,纷纷骂那陈铁柱不是人。
胡霁色对大伙儿道:“我还得回去配些药,回头才和大伙儿解释。徐奶奶现在是伤心过度,听不进人话。大伙儿与其跟着我,不如去同她好好说说,她儿媳妇还需好好养,不然以后真的都不能生了。”
众人听了就一愣,有人问道:“还能生?不是说要绝户了?”
胡霁色哭笑不得,道:“我同她说的是月子里要好好养,不然怕以后不能生了。她大概太伤心,听错了。”
说着,只说自己还赶着去配药,就摆摆手,先走了。
众人在原地自是又有一番议论,一边抬脚往那老陈家又走回去。
“你们都说那徐寡妇对儿媳妇好,我早就觉得不是了,真心疼人,哪能次次儿媳妇挨揍她都躲着。也不见她数落自己儿子的。事后出来哭得倒比她儿媳妇还伤心,有什么用?”
“就是。我看她就是想哄着儿媳妇别跑了才是。”
“哎,你们刚听见了吗?这怀着八个月的身子挨打,人都厥过去一晚上了,竟还是让她接生了下来,这丫头也真厉害……”
“可那孩子不是没保住?”有人迟疑地道。
“咋保啊?都一晚上过去了,要是徐寡妇不是心疼钱早些去喊她,或者孩子还能活。可惜了,听说是个小子。”
……
虽然这事儿也算是摆平了,可到底看了这种事,胡霁色心里依然不好受。
心烦意乱地想着要配什么药,想着待会儿回去要怎么和老胡家的人打交道。
就听后头有人悠悠地道:“你这可是卸磨杀驴,帮了你的忙,就把我给忘了。”
因这话听着像是就在自己耳边说的,倒把胡霁色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江月白,她倒抽一口冷气,道:“你咋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江月白其实也见过她几次,都是她上山去给他弟弟上药的时候。不过她话少,眼睛也从不乱看,性格显得很内敛。
其实从刚才在人群中看着她,办事说话都是有条不紊的,而且也能把控住局面,江月白就已经有了几分意外和欣赏。
此时见她像猫儿似的蹦了起来,倒又显得像个年轻不知事的姑娘了,他诧异之下,又笑了起来。
“跟在你身旁半天了,你只顾着想事儿。”他漫漫道。
胡霁色皱了一下眉,本能地和他拉开些距离。
“抱歉。”
“怎么和我这么客气?村子里的人都说你胆子大,昨天不还提了刀的。”江月白打趣似的道。
胡霁色笑了,道:“传得够快……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刚回来的时候听见人议论”,江月白道,“你就这么回去配药?”
胡霁色皱了一下眉,道:“难为你还会关心旁人的家事……”
江月白并没有接起她的话,只是道:“那个家你不能再待下去了。和那些人相处,不过是蹉跎光阴,委实可惜。我这两天每天要去县城配药,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给你递信。”
胡霁色一愣。
递信?县城里…… 有正在念书的胡四爷,剩下的,就是大房已经出嫁的闺女,胡麦田。
见她皱眉思索,江月白倒也不着急把话说透。
眼下他们兄弟流亡在外,势单力薄,身边还是多一些有能之士才好。
对胡霁色,他是起了爱才之心,觉得这丫头是颗好苗子。但她若是自己想不到那儿,他插手太过,也不合适。
当下,他只道:“我和你姐夫也算相熟。听说他有一个不成器的妻家叔父,在城里念书却时常花天酒地,虽说你姐夫偶尔补贴一些,但看他那个花法,我以为你家应当相当宽裕才是。”
最多只能说到这儿了。
他冲依然皱眉思索的胡霁色笑了笑,道:“需要我帮忙,随时到山上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