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两个孩子编撰出来的,虽然胜在年轻、了解同龄人的简单思维,但问题还是存在不少。
这倒是骆白聪明之处,因为大部分时间他是在提供思路,由骆银主笔。
如果是他来主笔,这份教材就过于老练,没人会信是他们俩所撰写,发表出去也会有大堆人打假鉴抄。
届时,就是个甩脱不掉的麻烦。
邱校长得意洋洋:“怎么样?我说是福星、文曲星吧?”
文博新:“再哔哔就滚。”
邱校长讪讪,好吧,他就不该跟工作状态中的老友炫耀。
时间一点点过去,文博新放下放大镜说道:“有那么个另辟蹊径的意思,对比现在各大中学高一叫教辅材料确实更胜一筹。问题也挺多,但可以改进,经过润笔,剔除一些没必要的题型,完全可以刊订成册,定为新的高一教辅材料。”
邱校长一惊:“好到这种程度?”
文博新:“主要是新、简单、讨巧,恰好贴合南越省教材实际情况。还有,”他满脸嫌弃:“现在的那套教辅材料太差。”
哦,全靠同行衬托。
邱校长:“那就jiāo给你来决定。”
文博新:“主笔者是什么人?到时候我联系他。”
邱校长:“骆白、骆银。姐弟俩。”
文博新思考一番,长京市大小中学没有老师是叫这名字。
邱校长不怀好意:“哦,他们一个读高一,一个初三,都没成年。”
文博新:“???”
你说什么??!!
文博新:“……联系方式。”
他低头看着这份教辅材料,考虑半晌,说道:“告诉他们,带上身份证或户口本复印件,寄过来也行,我帮他们先登记著作权和作品著作权。如果他们同意,我再将这份教辅材料呈递上去,如果通过,可能会进行修改和润色。”
处处妥帖,令人放心。
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邱校长:“你办事,我放心。但是,你确定过得了副局那一关?”
他也是搞教育行业的,自然跟文教局副局长打过jiāo道。
现在的那套教辅材料的推行,少不了这位副局长的手笔。
利益相关,恐怕不太容易。
文博新平静说道:“没事,我直接找局长。他要是不管,我上省教育厅去反映。”
还能说什么呢?
邱校长:“老友,刚!”
当晚,骆白接过文博新电话,没有过多纠结就同意。
第二天中午时分,骆银来电话,将刘chūn禾套路骆金的事儿描述了一遍。
骆银:“她盯上那套教辅材料,不弄到手恐怕不会罢休。”
骆白:“那就给她。”
骆银:“嗯?你有办法?”
骆白咧嘴笑:“有,不过需要你和大姐配合。”
骆银:“说吧。”
骆白:“教辅材料别太急着给,让大姐拖一拖,差不多同意的时候就犹豫,磨磨刘chūn禾的耐性。差不多气死她的时候,再松口,对了,得先要钱。但要是签什么东西,就拖着。还有,别一次性把九科教辅材料jiāo出去。”
骆银失笑:“行吧,我跟骆金说。”
骆白有节奏的轻拍着腿说道:“大姐演技好,让她出马,拖个三四天就行。”
骆银应下来,而骆白这头边哼着曲儿,边找到户口本,打算准备他和骆银的复印件。
还有另外八科教辅材料,一块儿登记。
一边忙碌,一边大脑运转着,尽力回想原轨迹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在教育行业里发生过一件大事。
原先想不起来,现在临近那个关键时间,就越来越清晰。
不经意间抬头看到电视中播报的新闻,一闪而过的7月7,以及监狱……灵光刹那间闪过,骆白双手合十击掌,掌声响亮。
“高考试题泄密案!”
他仅记得在90年到10年这段期间,出过几次较为大型的高考试题泄密、高考作弊案,但是印象模糊,时间记不住、地点对不上。
现在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高考时间是在7月7,跟后世的6月相差一个月。
这时高考用的是统一的全国卷,由某个全封闭性劳改印刷厂负责排版、校订和印刷,但当时负责印刷工序的几名犯人合伙盗窃废稿的九门科目卷子并在外发售。
后来在查改卷子时发现答案重复率太高,于是重新审查,才将此事揪出来。
那恰好刑满释放的犯人在拿到试卷后,连夜离开,来到南越省,通过亲戚找到渠道以两千元的价格卖出全套卷子。
因此不堪往事,令得南越省教育蒙羞数年。
所以,刘chūn禾有没有可能参与其中?
骆白琢磨着,原轨迹中,刘chūn禾平安无事度过去,反倒是另一名老师和校长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