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世死对头当掌中珠(81)
王易徽的处理方法简单粗暴, 又有效果。
长安公主急着杀酒楼中人,就是为了隐藏太子的踪迹,他偏将太子放在台面上。
将太子去过酒楼一事告知金吾卫将军, 金吾卫将军不愿牵扯进去他们的恩怨,见其一点不在乎和自己的母亲对上, 直接让他归队,将事情交由他全权负责。
王易徽直接带人去了太子府上, 没说太子行踪可疑,只是像一个热血上头、为民请命的郎君,说太子既然在酒楼饮酒, 还望将事情原委告知。
他一语定论, 太子只是到酒楼饮酒。
酒楼开着,谁说太子不能去饮酒来着。
太子出现在那,凑巧, 巧得出奇, 可就是巧, 人命与他无关,宋祀与他无关。
不管他是在酒楼和谁见面,商议何事,那都不是王易徽该管的事情, 他只管太子在那, 理应出面作证。
被他发现踪迹, 太子第一时间想到杀人灭口,内心惊涛骇浪翻滚,但见王易徽带了一整队的金吾卫,当下便是一股气堵在胸口。
这岂不是金吾卫全知道,他去过了?
只能按照王易徽的思路, 咬死自己去那饮酒,但他当时身在二楼,对宋祀杀人一事,并不十分清楚。
王易徽铁面无私,直说不妨事,只要太子殿下发话,他在酒楼,其余在酒楼的食客,就敢站出来作证。
宋祀的靠山是长安公主又如何,我们有太子殿下,相信爱民如子的太子殿下,定会为民请命。
被驾到高架子,还和长安公主敌对的太子,简直恨不得拿针缝上王易徽的嘴。
可论血缘关系,王易徽辈分比他还高,只能侧面敲打,你可是长安公主的儿子,那宋祀是你兄长。
王易徽冷肃着一张脸,义正言辞,“大堰国法不是摆设,沛笙自敢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这四个字都说出来了,太子便无法作之不理,若是让人知道,他在酒楼不出来作证,只怕又有人要参他一本。
除了太子,其余食客王易徽也没放过,就像他跟太子所言那般,只是为了求证,降低了太子的戒心。
酒楼食客不乏豪绅贵族,王易徽挨个上门,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将自己眼睛、耳朵,看到听到的事情,叙述一遍。
但太子不想使全力,只意思的出了个面,话语含蓄不清,让人拿捏不准,他到底是像着谁的,好似在保持中立?
这些食客便也心有揣揣,推脱说自己喝醉酒,什么都没发现。
这其中,只有长安公主是焦躁的,一面觉得王易徽是跳梁小丑,从用的计谋无用就可看出,不堪大用,一面又觉得心里不踏实,此案牵扯到她自己的儿子,和结为联盟的太子,稍有不慎,就不能全身而退。
若是苻令珠知晓长安公主的想法,定要为她拍拍手,猜得真准。
这段时日,王易徽虽一直在外忙碌,但总是会回家同她交谈进度。
想要救人,只挑出太子怎么行,要弄出更大的动静才是。
煽动胡人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她一个后宅女子,无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给她的行动提供便利。
先雇佣了一批人,四处散播谣言,只要花钱就能达到目的和效果,她花的甚是爽利。
“我听我二伯家,在金吾卫郎君家中当仆人的弟弟说,酒楼中的人已经被屈打成招了。”
“还说有人想害他们,不想让他们再张口,恐怕那些人都活不过这个月,太惨了。”
听到的人无不惊讶、愤怒,“真的假的?”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天杀的,明明被杀的是掌柜之女,怎么就成他们的责任了!”
“那酒楼里不少食客全看见了,就没一个敢出来说话的?”
被问到重点,散播谣言的人,害怕地四处看看,小声同他们说:“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那日太子殿下也在酒楼中,他维护那杀人的人,你说,谁敢跟他对着干。”
他向上拱拱手,“那可是天啊。”
围着听信的人更气了,太子了不起啊,还真了不起。
他们愤愤不平,又难免有兔死狗烹之感。
“果然是官官相护!”
“那杀人的还没官职呢。”
“那就是沆瀣一气!”
谣言三分假、七分真,在太子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以最快的速度,靠着口口相传,传遍了长安城。
等其发酵的差不多时,潘伯婕出现在了众胡人的家中。
苻令珠不好出面让人抓住把柄,可潘伯婕用薛谷未婚妻的身份出现无碍,她不过是一个担心亲人的弱女子罢了。
她听苻令珠的话,先是联系了这次被关押到大牢中,酒楼众人的亲属,将他们聚拢到一起,而后带着悲愤的他们,找上了酒楼所在那条街,最有权势的胡人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