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世死对头当掌中珠(56)
王易徽利索翻身下马,穿过傧相,获得他们一致的同情眼神,忍不住额角跳动三分,深吸一口气,冷漠的脸上神情更加严肃。
吟诗一首后,大门打开,他只身前往,迎面便是一棒落下。
婴孩手腕大小的竹杖破风而来,在他眼中越变越大。
他极力克制自己,才没有反击,任由其“砰”地打在了他臂膀上。
这第一下是苻汝真代表苻家打的,而后一群丙班小娘子涌了上去,人人手中一根竹杖,密不透风将其围了起来。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敢将清君抢了去。
“姊妹们,给我打!”
“噼里啪啦”各种各样击打在身体不同位置,发出的声音传来。
王易徽初时还能站在原地被动挨打,后来他已然有些承受不住,还手是不可能还手的,他只好来回躲避。
以他的身手,甩掉这些小娘子轻而易举,但架不住人数众多,他是躲得了这下,躲不开那下。
听的门外傧相都替他疼,有人已经看不下去捂上了眼。
李信言喊道:“姊妹们,手下留情啊!”
纪四娘正打地欢快,“谁跟你是姊妹,闭嘴!”
“好的,我闭嘴。”天甲班的郎君同情的看了一眼李信言,似乎已经瞧见了李信言会如何被打的画面。
“这‘下婿’的环节也太恐怖了。”
“我突然就不想成婚了。”
“这才第一次,等回门的时候,还要被打一次。”
“你说她们仗打郎君为戏乐,当真开心?”
“我看她们打的很欢快……”
“我们是不是应该救救沛笙?”
傧相们互相看了一眼,走进门,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送,主要以抹黑王易徽为主,骂他娶了苻令珠,何德何能。
小娘子气顺了,打的爽了,扔掉了竹杖,微微喘着粗气。
李信言等傧相已经冲了上去,先看了看王易徽的脸有没有受伤,一点红印都没有,可见她们还是有分寸。
又将他的衣袖往上撸了撸,有那吸气声传来。
狠,太狠了。
全是红痕啊,真是半点不留情啊。
李信言都想帮王易徽吹吹,“疼吗?”
王易徽将袖子放下,淡然答道:“无碍。”
狠,还是你王易徽狠。
静候在屋内的苻令珠,时时听着婢女给自己递消息。
“已经到门口了”、“被拦在了大门外”、“进门了”、“开始下婿了”。
苻令珠眼睛刷地亮了,恨不得从床上起来,亲自前去。
“打起来了?”
“正打着呢。”
“好!”她一掌拍在床上,涂着丹蔻的手指刮着被褥,“狠狠打!”
婢女不解其意,“三娘子?”
苻令珠挑着眉,“无事,无事,我开心他能为了我挨打,快再去帮我看看,到哪了。”
王老狗,打不死你。
她可是提前忽悠了,要下重手,不要怕,打的越疼,他们日子越好过。
回门那天,小娘子们不来,家里人肯定不会下重手,得着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
哈哈哈,王老狗,你也有今天!
她嘴里哼着小曲,可见是真开心,透过窗棱发现阿娘来了,赶紧住嘴,望着铜镜,摆出一脸羞涩的模样来。
“明珠,沛笙快要到了,可准备好了。”
“一切都好,阿娘。”
婢女依旧尽职尽责的传信。
而王易徽被打过之后,带着傧相们,就往她的闺房中来。
每过一道门,便要吟诗一首,吟出的诗,被人记着,送到了苻令珠手上。
不久,她的手上,中门咏、院中诗、唐基诗、堂门咏、逢锁诗,全有了,那最后一首,便是催妆诗了。
苏若儿比她还要紧张,让婢女将这些诗放到小盒中。
“快,再给明珠收拾一下,明珠,你准备下床,”又扭头温言叮嘱苻质的孙子孙女,“孩子们,词都念熟了吗?马上就要到你们了。”
门外,王易徽破了锁住闺房的院门,已经孤身走进,郎朗诗声响起,一首作罢,门开,婢女将催妆诗交给苻令珠,被一起放进盒中。
要“除座幛”的孩子们站在门口,脆生生开口,“锦幛重重……”
伴随着童音,苻令珠穿起崭新的花形履,走到窗前,透过窗棱向外看去。
王易徽头带黑缨冠,青色袍子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身姿挺拔,皮肤白皙,不似在战场杀敌的铁血汉子,反像是以书为生的俊俏郎君。
黑色腰封扣在红色下裳上,将劲瘦有力的腰勾勒出来。
不得不说,王老狗这张脸,是长的真好。
恩……她目光落在那微微露出的白纱里衣上,若隐若现的锁骨让人忍不住就多加注意。
身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