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也不迟啊！”姜小楼笑着说道。

皇后欣慰的点点头，然后看向赵宗业，“我不管你宠幸那个女子，只是你的长子，必须交由太子妃抚养。”

赵宗业方才还对皇后满是愧疚和感动，可现在，荡然无存了。他只是觉得讽刺，皇后就罢了，他和皇后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互相成就。可皇后凭什么认为这条路就适合太子妃？她就那么笃定，自己对太子妃没有半点情意，自己会宠妾灭妻？所以这样迫不及待的为太子妃安排好退路？

关键是太子妃这个蠢女人，居然还一脸认同，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她难道不知道，一旦将别人的孩子记在她名下，那就占了嫡长子的名分，日后若她自己有了孩子，就成了次子，名不正言不顺，这样她也愿意？

还是说这个蠢女人根本就没打算和他有孩子？

这个想法让赵宗业很想剖开那个蠢女人的脑子看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到底有没有心？她难道感觉不出来自己对她是不一样的吗？

姜小楼不知道赵宗业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只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这种自我感动式的爱最恶心了好吗？只感动了自己，打动不了旁人。最起码，打动不了她。

赵宗业心里想了很多很多，可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什么，“是，都听母后的。”

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到底也是皇后跟前养大的，皇后岂会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皇后知道，赵宗业这个人从小就别扭，心思更是九曲十八弯，别人说一句话，他都要在心里来回个十七八遍。和这样心机深沉的相处，太累。

皇后看的很清楚，太子妃不会喜欢赵宗业。而太子妃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一个女人，是不会为不喜欢的人生孩子的，除非是为了名分地位，可太子妃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不得不为太子妃多打算一二。

姜小楼却笑着说道：“母后，我不想养儿子，我想要个闺女，要不，您把太子的长女给我养吧！”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皇后嗔道，随后想起太子妃对八公主的疼爱，说道，“你要是喜欢女孩，等过几年再说？”

赵宗业多疑的毛病又犯了，深深的看了姜小楼一眼。

“母后，我觉得吧，女孩比男孩好养一些，女孩嘛，压力小一点，随便养养就行了，反正日后不愁嫁不出去。要是男孩，压力好大的，万一养坏了呢！我一想到这就头疼，还是养女孩吧！”姜小楼说道。

皇后忍不住白了姜小楼一眼，“懒死你算了！你以为那些嬷嬷先生是吃干饭的吗？”

“母后！”姜小楼拉长嗓音撒娇道。“女儿好，女儿乖，听话！”

本来已经打瞌睡的八公主忽然抬起头来，嘴里冒出两个字，“女，好！”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一周多的八公主迟迟不曾开口说话，虽然大家表面上不说，可私底下都在猜测八公主是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没想到人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姜小楼立马笑了，“母后，你看，小八都说了，女儿好！你看小八多好啊，又乖巧又听话又贴心。”

皇后忍不住看了眼赵宗业，说来也是，小八可比赵宗业贴心多了，小小的年纪，话都不会说呢，看到自己被水烫了，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还要撅着小嘴给自己吹气，是挺招人疼的！

再看看太子妃，眼神清澈，还跟个孩子似得，让她带孩子玩还行，教养孩子，还是差了点火候。再者，养女儿也好，嫡出的女儿尊贵些。终于男孩，都是庶子，都在同一起跑线上，无论将来如何，他们都得孝顺太子妃这个嫡母，这样也好。

“那就依你吧。”皇后犹豫着说道。

“多谢母后，母后你最好了。”姜小楼笑着在皇后脸上亲了一下，赵宗业在旁边看了眼睛瞪得老大，皇后却笑了。

姜小楼又拿手指戳着八公主胖乎乎的脸蛋，“小八小八，你要当姑姑了知不知道？你要有个小侄女跟你一起玩了，开不开心啊！”

皇后笑着说道：“妙言已经睡了，你别闹她。还有，不要老是小八小八的叫。叫她妙言。”八公主迟迟不说话，皇后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着急，看她给八公主起的小名就可知了。

“知道啦！”姜小楼收回手。

“夜深了，太子也回去休息吧。”皇后抬起头来，看着来不及收回震惊表情的赵宗业，笑着说道。

赵宗业忙收回表情，拱手行礼，然后慢慢转身离开。

快要绕过屏风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姜小楼正趴在皇后身边，说着些什么，皇后笑的很开心，还伸手摸了摸姜小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