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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穷书生(30)

好在她喜怒无常,平妈妈都习惯了,淡定的反驳:“那你还告我状呢?”

折晚便理亏的嘟起了嘴,然后伤心的低下头,最后不情不愿的揉起了面团。

她不解的问:“好生生的,做什么突然要我学做糕点啊?”

平妈妈心想,这倒不是我要你学的,而是你那好阿娘要你学。

她其实也不高兴:这般突然,还不是为了套住沈家那个金龟婿,所以要下个重重的本钱。可在她看来,她的晚姐儿可一点儿也不算高攀沈家。

于是半是忽悠半是认真道:“姑娘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要是嫁个读书人吧,你读书又不成,做不来诗吟不来赋,还不会算账,不会管家,那你想想,你会做什么啊?不外乎做做衣裳,可你绣活也不好,十个指头都有缝,想来想去,就只有做点糕点,做点菜。”

说着说着自己都叹气了,“再说了,云州这光景,以后要是家里真败落了,自己能煮点好吃的,总比什么也不会煮好。”

最后一句才是平妈妈的真心话。

可是折晚根本没听到最后一句就炸了毛,嗷嗷叫唤,声音都要突破天际了:“我才不要,我才不给他做衣裳做菜呢!”

平妈妈急忙过去拍她的背,“怎么了啊?啊?我的祖宗,你可别吓我。”

她抱着人,慢慢的安抚下来,见人掉着小泪水啪啪往下流,哄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她一点都不敢再提到之前的字眼。

折晚自小情绪就不太稳定。

平妈妈刚来折家的时候,齐婉君说她不喜欢说话,只喜欢一个人呆着,有时候你都不知道她听懂你说的话没。平妈妈就努力的去教啊,她做了甜甜的枣糕,香香的藕饼去哄,“我们晚姐儿什么时候跟平妈妈说一句话啊?”

这般哄着,哄的她会说话了,哄的她会笑了,可随之却发现,她有些奇怪的,难以去琢磨的点。

有时候你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她忽然就气的哭,气的想砸桌子。

可慢慢的等个一年半载,你再说那句话,她就变得无动于衷了,虽然当时会不笑,不哭,可是情绪总是稳定的。

平妈妈见识多,知道这是病。

折晚得了这病,慢慢的在让时间治愈。

很多年了,她没有这样叫嚷过了,她长大了。

平妈妈抱着她,手缓缓的拍着,果然,就见折晚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给她道歉:“平妈妈,我没吓着你吧?”

平妈妈依旧不问,刮下她的鼻子,“你生出来就是克我的,动不动就哭!早晚我得被你气死。”

折晚心虚一笑,于是和面的时候也认真了,任劳任怨,“算了,学做糕点也行,云州这光景,指不定什么再来一次,我要是学会了做饭,再困苦能吃顿美味的,想来也比吃烧糊的了菜强。”

平妈妈:“......”

这倒是跟她不谋而和了。

可折晚对齐婉君和平妈妈联合坑她不满意:“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嘛。”

平妈妈白了她一眼:“就你这懒骨头,直接跟你说,你能干?”

这确实不能干!有这时间,看个话本不好吗!

于是便最后一点儿不爽也没了,乖乖的干起活来,她倒是没再怀疑,这时候闺阁女子学学女红,学点厨艺,都是太正常的事了。

等糕点做了出来,平妈妈就让装一盒去给折虎吃,“你弟弟这时候估计正饿呢。”

折晚有些舍不得,虽说名义上是她做的,可实际大部分是由平妈妈做的,她咽了咽口水,“留下一半吧?”

平妈妈不准,“你想吃就自己做。”

她一点儿情面也不讲。

折晚就在平妈妈面前告小沈先生的状了,“一屉接一屉,说不得所有的都被他吃了!”

她语重心长,意味深长的道:“虎哥儿能吃多少啊。”

反正她对小沈先生没有任何好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胥江镇,小沈先生很吃香的!

第19章 好事

到了十一月十日,齐潇然这才骑着他的小白马回来。这时候折晚已经会一些简单的菜式了,跟着平妈妈在厨房里一顿忙活,殷勤的将一盘红烧肉递过去,指望着贿赂小舅舅,待会说正事的时候别把她赶走。

齐潇然受宠若惊,啧啧称奇,“我们晚姐儿也会做菜了啊!”

折晚沉迷在被人夸奖的话里不可自拔,盘子王齐潇然的嘴边一凑再凑,嘴角贼兮兮的弯成好看的弧度:“小舅舅,那你尝尝?”

齐潇然深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何况这吃的还是折晚的东西——依照她那个护食的性子,恐怕今天吃她一块红烧肉,若是待会不如她的意,她便能将这事说得天长地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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