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番外(184)
“同样是存了不该存的心思,我便要从此困在西北,褚锐却是高高在上的永王,可留在京中,一应待遇和从前无异。”褚泽眼里露出一丝恨意,“什么心思不心思,您就是偏心罢了,您眼中永远只有嫡子,其他的儿子在你心里,连条狗都不如!”
“放屁!”承兴帝气得一拳砸碎了手边的茶杯,“你这个逆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是想造反吗?!”
梁冶一看,被吓得叫了一声,连忙拿着布上前来,把承兴帝被碎瓷片扎得流血不止的伤口按住。
褚泽却还不停:“难道不是吗?那您为何不处置褚锐只处置我?他满口说褚琰抢了他的父皇母后,说他恨极了褚琰,说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抢回来,这又算什么?”
承兴帝被梁冶扶着,按着胸口,费力地喊了一句:“来人,立刻把他给我拖到外面,杖责四十!”
梁冶也连忙喊了一句:“快去传太医。”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承兴帝方才平息下来,院中的刑凳已经架了起来,褚泽虽然嘴上硬气,真受了皮肉之苦,哀嚎声可丝毫压不住。
屋里侍奉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因此外面的喊声显得愈发明显。
承兴帝忽然开口:“褚锐人在哪儿?”
梁冶一惊,连忙派人去请,没过一会儿便有人小跑着回来说:“永王与太子殿下同在中宫,这会儿已经一并过来了。”
太医先他们一步到,因此等褚琰和褚锐到大明殿的时候,承兴帝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褚琰眼尖地发现袖子下掩着的白色纱布,正想询问,便听皇帝道:“太子退下吧。”
褚琰顿了顿,没动。
承兴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褚琰似有似无地往窗外一瞥,随即跪下了:“父皇,儿臣有错。”
承兴帝问:“何错之有。”
褚琰道:“儿臣曾怀疑四弟与官员有勾结,便请三弟与四弟走近一些,替我探出四弟身边有哪些人。”
“你怎么知道朕要问什么?”
褚琰:“四弟受刑,您却召见三弟,儿臣猜想……应是四弟把三弟供出来了。”
承兴帝默了片刻,启唇:“来人,永王也杖责四十。”
褚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褚锐也茫然地抬起头。
两人同时:“啊?”
等院外的侍卫进来拖人,褚琰才拽住褚锐的手臂,匆匆忙忙道:“父皇,此事不能怪三弟,您若要罚便……”
“是不该怪他。”承兴帝打断他,“但是朕不能将太子打得下不来床,你明日还需上朝,这刑他替你受了。”
褚琰一时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不知所措地怔了好一阵。
默了半晌,他突然朝承兴帝磕了个头:“儿臣保证,受刑一半,明日照例上朝。”
遂追了出去。
褚锐方才进来的时候,已经听见过褚泽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四十杖并不好受,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臣子,挨二十杖都有可能死在刑凳上。这些侍卫虽不会往死里下手,但四十杖也能去了半条命。
褚锐本不想喊得那么丢脸,便把袖子咬在嘴里,可他从小没怎么受过杖刑,低估了这东西的狠毒,疼得闷哼出声,冷汗跟着便淌下来。
恍惚间好像看到有一片杏黄的衣角在眼前一晃,他下意识想求救,结果一出声便喊得格外凄厉,鼻涕眼泪一同往下流:“哥——”
这声音惊醒了半昏半醒间都在痛呼的褚泽,他费尽力气抬眼一看,刚好看见褚琰震开了几名侍卫,把褚锐抱下刑凳放到一边,自己趴上去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直到梁冶出来宣“继续行刑”。
那棍棒便往褚琰身上落。
褚泽本该有“你们也逃不掉”的快感的,可不止怎地,反而落了更多泪。
这回不是疼出来的泪,而是别的。
还以为褚锐真的对褚琰心生不满,可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褚锐是站在褚琰那边的。
两个人在那头上演兄弟情深,自己从头到尾只是个笑话。
二十棍下来,连褚琰都觉得不行了。
侍卫们念着这位是太子,根本没敢下狠手,但是疼痛感依然不轻,他勉强忍住没喊,只是实在忍耐不住时压抑着痛哼了几声,等被人扶下来,莫说以脚沾地,连看清眼前的东西都有些困难。
承兴帝没再见他们,只是传了一句把褚泽禁足,便让各自的近侍把他们扶走。
门口褚泽与褚锐狭路相逢,此时前者已经清醒了一些,声色阴沉:“褚锐,你就不怕他这太子迟早有一天,会威胁你的一切,乃至这条命吗?”
褚锐咬着牙,努力让声音平稳:“少玩离间计,我哥是太子,没人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