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团宠太子+番外(142)
但褚琰认为这只是表面,因为不放救济粮这事牵扯十万百姓性命,若朝臣都是能置之不理的货色,那南晋估计等不到北齐来灭,自己就先亡了。
南晋除了狗丞相以外,还有一个淮北王,淮北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生母只是一个低贱的扫地宫女,难产而死,淮北王也并不受父亲宠爱,在宫里混到成人,也只是捞了个郡王当当。
这二人原本是同一派,丞相在前把持朝着,淮北王则在背后替他扫清障碍,这障碍包括不听话的臣子、先帝的兄弟、甚至是儿子。
以至于如今南晋的新帝,只是一个被剥夺封号打入冷宫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什么也不懂,一看便知与傀儡无异。
然而这两个人却不能有福同享,褚琰估计按照正常发展,丞相彻底权倾朝野以后,便对淮北王有了猜忌,而淮北王也不可能毫无提防之心,他只要不蠢,就一定会趁早培养出自己的势力,这才能防止丞相卸磨杀驴。
就在去年潭岳大水的事发生以后,两方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各自开始屯起了兵马,虽没有真正打起来,但几乎箭在弦上,这也能说明这两个人各自的势力不是那么悬殊。
既然淮北王与丞相对立,那许多将丞相视为奸佞的臣子很可能会暗中投靠淮北王。
淮北王如今人在金陵,但他的兵马却在淮北,淮北淮南皆是他的地盘。
淮南向来是商贾往来富庶之地,有钱,有粮,淮北王既然有条件,也有那个心思,怎么就不会在淮南附近自己建一个仓呢?
柳岐听完他的解释,有些不解:“你是担心永定仓里的粮不多吗?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淮北王拥兵自占淮地,那淮北就等同是金陵那样的地方,就算找到了粮仓在什么地方,咱们这么些人也动不了手脚啊。”
褚琰道:“无需动手脚,只要摸清位置,再借丞相之手,便可轻易挑起二者相斗。”
柳岐恍悟:“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南晋的人来北齐挑拨皇室内斗,褚琰也就来挑拨他们的内斗。
只要淮北王和狗丞相的平衡被打破,内斗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齐军又能省不少力。
“可……咱们去淮北,永定仓又怎么办呢?”柳岐问道。
褚琰温声道:“我有别的安排。放心,我不是在淮北和永定之间做选择,我都要。”
两天之后,这不大的县城里里外外便被翻了个遍,搜查队也准备离开商县,但褚琰早有准备,几乎就在搜查队快要离开的时候,诱饵队便如约到了商县城外,在第三天假装暴露了行踪,诱晋兵一路追至深山。
而常乐也发现,院外的人撤了个一干二净。
饶是如此,褚琰也没有趁机做些别的动作,一来是防着暗处有人仍在盯着,二来他们早已对各种情况做好了安排,没什么可多啰嗦的。
深山里的诱饵一直成功拖到了第六天,那些搜查兵才返回,他们回来时带回了几具尸体,直接挂在城门口,想要震慑那些还在潜逃的细作。
柳岐那日在城门边上的酒铺招呼大家伙痛快喝了一日,边喝边洒,别人以为他们是庆祝什么好事,只有他们知道自己是在送素未谋面的同伴上路。
到了第八天,留在商县的士兵全部撤了个干净,他们在这里耗费的时间比褚琰估算得还要久,那批粮食已经基本安全了。
与此同时前来接那五千石粮的农夫队伍也直接从前线来到了商县。
不怪他们来得快,实在是那二十万石粮被烧以后,士兵们都焦虑起来,余粮也不多了,他们太需要粮食来救急了。
且因为顾忌着这附近有北齐细作,虽然只接五千石粮,但护送的人依然很多。
他们还谨慎地将柳岐请到县衙,当着他的面随便抽了几袋粮食,各取一些米来,现场煮了,让人试吃,期间一直盯着柳岐的反应。
柳岐倒是丝毫不心虚,他本来就没在粮食里做手脚。
试完米等了两日,确认没有人出现异状后,他们又将粮食搬到自带的运粮车上。
柳岐原本是要将骡车一并捐的,这会儿他们却不要骡车,显然是怕骡车被动过手脚。
褚琰却更谨慎地多想了些:“骡车这么多,带着上路目标太显眼。”
柳岐:“你是说他们想追踪我们?”
褚琰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们本来就要东行,路上嫌累赘将骡车卖出去,合情合理不是吗?”
很快,他们便备好了行李出行。
在到达永城之前,就将大部分骡车卖了出去,只留下些装路上吃的粮食和载人的。
永定仓便在永城,因此这里算得上富庶,在边境做生意做不下去的商人,十有□□会经过这个地方。褚琰借着谈生意的名义在此地多停留了几日,把永定仓的防守摸了个大概,便又启程直奔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