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59)
“再者……”
贝安歌顿了顿, 冷笑道:“当初为何将我送到庄子上,母亲心里没点数?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来要胁我?”
曲夫人脸色顿变:“你分明不是曲旋儿,你又如何知道?”
“呵呵。也不过是进了将军府,日子比庄子上好过多了。将军疼我、阖府人都宠我,自然是比庄子上粗养时变得多了。但母亲也不该拿着这个由头,胡编说我不是曲旋儿吧,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贝安歌斜睨她,缓缓地、压了声音。
“闹开去,旋儿也是不怕的。旋儿就将实情说出去,告诉大家,曲家这位夫人与自己表弟有染多年,明里暗里已经贴了数千金出去,因为旋儿不懂事,撞破了这位夫人的奸情,所以才被送到庄子上。
“可惜旋儿命大,没死在庄子上,反而被曲家当作一枚棋子送到了将军府。如今这位夫人见不得旋儿过了些好日子,想来讹钱填补手上的亏空,旋儿不依,这位夫人就胡言乱语说旋儿不是她女儿……”
“胡说!哪来的小贱人,满嘴胡言!”曲夫人听得牙齿格格打战,大冬天里,额上竟然迸出了汗珠。
这假冒曲旋儿自己从来没见过,不知何方神圣,怎么会知道自己当年的隐秘之事?曲夫人难以置信地瞪着贝安歌,却不敢再反驳,生怕她抖出更多秘密。
其实贝安歌也就知道这么多。
关于曲夫人的过去,那个很随便的编剧就写了一句话——“曲夫人表弟在曲府当帐房,曲旋儿因撞破曲夫人与其表弟私情,被寻了个借口打发到庄子上,从此与曲府离得远远的。”
这句话应该是编剧为了给曲旋儿在庄子上长大的身份按一个背景,信手编了一句。好在贝安歌看剧本认真、领会人物也用心,才会记住这旁人都不会在意的话,才会在这里正确运用,发生奇效。
数千金云云,是贝安歌胡诌,但在当前的对峙下,是不是真的补贴了这个数目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彻底打击了曲夫人的自信,让她不得不考虑后果。
果然曲夫人已经慌张得不行,脸上早已没了一开始的大义凛然,变成了恼羞成怒,重复地低吼着:“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低吼就说明她害怕。贝安歌趁胜追击。
“旋儿是见过皇后的,又是以皇后义女的身份从曲府嫁了出去。若由曲家夫人出来作证,说旋儿不是曲家的亲女儿,不知道皇上脸上好不好看,会不会追究曲家的欺君之罪啊。”
贝安歌扣上重重一击,终于锤得曲夫人彻底灭了气焰。
“要么一开始就说,要么永远不说。将军脾气不好,你要惹到他,我也拦不住。”
贝安歌悠悠地扔下一句话,扬眉道:“怎么说,咱们母慈子孝地回去?”
还能怎么说,全京城谁不知道元大将军的勇猛和无情?他削起人来,从不管对方是谁,某位不信邪非要摸破云刀的贵族子弟,到现在都没娶上媳妇,谁让他只有一只手呢?后来听说这家府上还闹到了皇帝跟前,非但没有落着好,还连累父亲被降了爵位。
谁敢惹元阙?
送曲夫人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
于是只好乖乖表演母慈子孝,被贝安歌扶回厅堂,颤抖的脸上还要堆满苦涩的微笑,真是考验演技啊。
一回厅堂,却发现气氛变了。
大厅中央的主座上,已经坐了一位明艳照人的姑娘。二十多岁,生得一副英姿飒爽的俊美相貌,虽是一身华丽的宫装,却毫无宫廷女子的拘谨,笔直地坐在中央,与四周的贵妇们谈笑风声,气势迫人,自带气场。
“来了来了。说到元大将军的夫人,人家就来了。”围绕着她的贵妇们咯咯咯。
贝安歌一看这情形,便知道这位定然是久闻大名的姝仪长公主刘容啊。自己和曲夫人是最晚进来的,自然要上前见过。
长公主刘容倒是可亲:“终于得机会见一见元大将军夫人,期盼已久啊。”
贝安歌心想,真巧,我也期盼已久啊。
于是她笑盈盈走上前去,也是丝毫不怯场:“不知长公主殿下前来,拉母亲出去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殿下勿怪。”
刘容道:“见外了,本宫不讲究俗礼。”
又望向曲夫人:“曲夫人,本宫特意邀请你前来,就是让你们母女有机会说说话。”
曲夫人诚惶诚恐:“谢长公主殿下。”
贝安歌心里却一个咯噔。怪不得曲夫人出现在这本不该出现的场合,原来是长公主刘容特意邀请。这算是对自己另眼相看?
贝安歌一点没觉得兴奋,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受。
宴席时间到,诸人起身,跟着长公主刘容往天香殿大宴席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