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48)
这场景真实到可怕,贝安歌甚至忘记了这是在拍戏,情急之下大喊着“夫君”想要去阻止。那贵族女子似乎听到了贝安歌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身子……
没有脸!
这女子,在贝安歌的梦境中没有脸。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可不知为何,贝安歌却总觉得真实得过分,似乎这样的梦境并不会无缘无故地侵袭,它会不会是某种暗示?贝安歌不得而知。
但这并不妨碍贝安歌对元阙的心疼。无论梦境中的一切预示着什么,在这个剧本的世界里,元阙都是真真切切地孤独。
换了身干净舒适的小衫,杏兰又将绞得冰凉的帕子放在贝安歌额头,贝安歌终于感觉舒适了些。
“给我换一床薄被子。”贝安歌低声道。
杏兰一愣:“夫人您要发一发汗才好得快。”
自从柳嬷嬷消失,贝安歌相中杏兰为人机灵,调到了怀玉楼,杏兰感激,如今死心塌地的。
“我……我要散热,这被子太厚了。”贝安歌声音孱弱,口吻却坚持。
杏兰正要再劝,一旁的元阙发话了:“听夫人的。”
将军开口,谁还敢质疑,杏兰用眼神向妙意求助,妙意立即带着她去喜床后的箱子里取薄被去了。
贝安歌感激地望向元阙,突然察觉到,这个男人好像接受了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并且在默默纵容自己按以前的习俗生活。
大夫很快来了。一番诊治,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的的确确是在雪地里受了凉、感染了风寒。
曲皇后送来的药材立刻就派上了用场。喝药时,贝安歌想哭,装什么病,装着装着,就真病了。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可这古代的医学到底不是那么发达,药材再名贵,也不如女明星的世界里挂个盐水降个体温来得快。
而且良药苦口啊。一碗药喝下去,贝安歌可怜巴巴:“我想吃糖……”
将军府没有小孩,也就没有糖果,好在还有待客的蜜饯。妙意拿了好多蜜饯果子,都堆在夫人床头的小柜上,就怕夫人不够甜。
晚上,两个丫鬟期期艾艾半天,看着元阙那张死神脸,鼓起勇气问:“将军,今晚夫人怕是睡不好,要不……奴婢们值夜吧?”
元阙想都没想,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两丫鬟傻眼。顿时开始心疼夫人。
夫人还生病的哇,就算半夜不用吃药,但总要喝个水啊、起个夜啊,将军确定你晚上可以照顾?
而且夫人生病,晚上肯定经常翻身,确定不会打扰到将军休息?
但是看着元阙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两丫鬟谁也不敢再开口,只得和夫人依依惜别,出了卧房,回到外间的后厢待着去了。
终于没人了,元阙松了口气。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在人前跟贝安歌相处,亲近了不自在,疏远了也不自在,横竖就是一个不自在。还是两个人的世界比较自在。
元阙起身搬了一张宽躺椅,往床前一放。先前屋子里还有人,他就已经暗暗打量好,看中了这张平常贝安歌用来躺着小憩的宽躺椅,眼下往床前一放,高短合适,躺下也能瞧见床上贝安歌的动静。
贝安歌喝了药,情形比先前好了些,侧卧在床上、无力地望着元阙。
“夫君晚上睡这个,不舒服的。”
“打仗时候土丘泥地都睡得,没这么讲究。”
“夫君对我真好。”
“皇后药都送来了,你不赶紧痊愈,我没法跟皇后交代。”
害,这人,又把天聊死了。说几句甜言蜜语会死啊。
继续攻击。
“夫君能给我拿个软枕吗?”贝安歌又柔柔地问。
这有什么不能。元阙环顾卧房内,一眼望见那张宽榻上两个座垫,两个扶手软枕,当即就决定过去拿。
“夫君把坐垫也一并拿过来。”贝安歌又发动柔弱指令。
元阙一声不吭,又顺手拿了个坐垫,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这个统帅千军的将领、此刻被自家的假冒夫人支使得心甘情愿。
但假冒夫人却是真心的暖心。
一把抱过元阙递来的软枕,却不再接坐垫,只朝着躺椅努了努嘴:“垫在躺椅上,夫君睡着就不硌了。”
原来这坐垫并不是她要的,是她替元阙着想呢。
元阙心中微微一动,顿觉屋里又暖了几分。
“为何睡觉要抱着软枕?”元阙问。这些天他晚上都睡在怀玉楼,倒也从没见过贝安歌睡觉要抱什么东西,所以看到贝安歌蜷缩抱着软枕的样子,莫名感觉好奇。
贝安歌下巴抵着软枕,一双眼睛因为了生了病,更加显得水汪汪的。
“这样就不是一个人。”她嘟囔。
元阙想都没想,就接:“不是还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