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44)
不过此刻曲皇后急着回坤德殿,这庆幸和欣慰也不足以使她停留,适当的关怀结束,便转头对太监道:“回宫。”
然后放下了帘子。
凤辇的车撤声,又吱吱嘎嘎压过雪面,向前而去。
终于等到凤辇走远,元阙立即抱起伏在雪地里的贝安歌,疾步冲向不远处的越胜门。
一直到将军府的马车行出皇宫,元阙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贝安歌将风雪帽解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终于从一堆沾了雪花的白狐毛中钻了出来。
“成功过关!”贝安歌的声音娇娇脆脆,跟刚刚栽倒在雪地里的嘶哑判若两人。
元阙瞥她一眼:“简直胆大包天。”
贝安歌嘻嘻一笑,歪着脑袋端详着元阙:“夫君是担心我吗?”
元阙沉着脸:“装病就装到底,逞什么能,多事。万一皇后看清你的样子,本将军也难脱干系。”
“真无情。”贝安歌撅撅小嘴,“当然是料定她看不清我的模样,而且我还换了声音呢。今天皇后娘娘那张脸,冷得都能下冰雹了,不好好尊重她一番,事后难保她不寻你事端。”
这么说,还是为了我?元阙扬扬眉,不想搭理她。想到她装病装嘶哑的功力那么炉火纯真,万一被她巧舌如簧又说动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气场。
可这气场只坚持了一瞬间。
元阙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就算我们提前走,皇后也不至于寻事端,她没这么闲。”
“哎。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是二皇子诈伤一事。她现在肯定吃准是太子干的,也难免不迁怒于你。”
所以她辛苦冒险,都是为了我?
元阙心中一动,发现贝安歌的洞察力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料。曲皇后为何偏偏在凤辇经过的那一刻,掀起帘子望见了他?
就算是当时车帘摇曳,她从缝隙中望见了元阙,以她当时心乱如麻的状况,也应该忽略掉,直接让凤辇走过去才是。可她偏偏停驻了,还跟他打了招呼。
她对元阙有疑心。但凡元阙有一丝闪躲或不安,他就露了怯。
就连她问元阙待夫人好不好,也并非是真的关心“曲旋儿”。皇后是在和“曲旋儿”打暗号,而贝安歌参透了皇后的心思,不动声色地传递了一个信息。
元阙整整一夜都在将军府,都陪伴在生病的“曲旋儿”身边。
这女人不仅看出曲皇后的疑心,还巧妙地为自己开脱。
而自己,竟然现在才察觉。
想起这前前后后,从撒纸条到搏皇后的同情,都是这女人的鬼主意,元阙竟然有些佩服她了。
他可从来没有佩服过谁。
本来还有些佩服郎英,但自从他三天之内没能揪出贝安歌的底细,郎英的光辉形象都有点打折扣了。
不过元阙性冷,不屑于表达佩服,也不善于表达感谢。望着贝安歌不甘心撅起的小嘴,元阙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他认为极度示好的话。
“你不重,我吃得消。”
这没头没脑的,把贝安歌怔在当场。但片刻,她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元阙抱着自己、自己埋在他怀中时说的悄悄话吗?
她问他:“我也挺重,夫君吃得消吗?”元阙这超长的反射弧,原来反射在这里呢。
红艳艳的小嘴再也不撅了。
贝安歌忍不住捂着小嘴偷笑起来:“夫君难道在回味着什么?”
元阙刀削般冷峻的脸庞微微抽了一下,墨黑的瞳仁跳出一簇火焰,又转瞬即逝。
“再来三个你,本将军也吃得消。”他将示好又翻了三倍。
贝安歌饶有兴致地望着元阙,死神大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无比诱人。
逗他:“夫君是在开车吗?”
何谓开车?元阙不懂。
元阙认真地回答:“本将军在坐车。”
第31章
贝安歌笑得滚在了元阙身上,半天没能直得起腰。
剧本里,太子刘慎才是男主,元阙是帮刘慎打天下的一员猛将,除了英勇善战、多疑机敏之外,描写并不很多。难得涉及感情的部分就是青梅竹马的宋青燕,还早早的在故事开始之前就被灭门。
就这么一个无情的纸片人,一旦鲜活起来,竟如刀尖上生出了小花,奇妙地动人。
笑完,贝安歌倚着元阙的肩,渐渐安静下来。元阙没有避让,就让她倚着,一切都那么自然。
“夫君,你说二皇子到底有没有受伤?”
“不是你说他诈伤?”
“之前当然是。现在就难说了。”
元阙嘴角泛起难以察觉的笑:“你把他架上了烤架。”
贝安歌不以为然:“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角落。要么承认诈伤,要么自己给自己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