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148)
而他又在坤德殿门外等那宫女传话,颇是等了很久,每一份等待都是煎熬。
在煎熬中,他反而冷静下来。看上去坤德殿一切如常,不像生变的一样子,难道这女人又生了什么法子化险为夷?
他领教过自家夫人的变化多端、巧舌如簧,难道她找皇后坦承身份去了?
思索间,宫女出来领他进去。一眼望着贝安歌立在正殿、皇后宝座的下首,元阙当即摸了摸腰间的破云刀,长舒一口气。
这女人果然本事,就顶着这么一张脸,居然能说动皇后,让皇后接受了她?
元阙深深地望着贝安歌,眼神里有欣慰,也有“回去要狠狠收拾你”的埋怨。一边眼神盯着夫人,一边还是规规矩矩给皇后行礼。
“怎么了,怕本宫欺负你家夫人?这么急匆匆的,倒像要来吃人。”曲皇后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居然透着古怪的亲热。
元阙还是冷然一张脸:“臣怕内子不懂皇家规矩,冲撞了皇后娘娘。”
曲皇后笑得意味深长:“她不止你是夫人,更是本宫的义女。就是冲撞了本宫,本宫也会担待。”
元阙猛然一惊,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
皇后这么快就接受了贝安歌?看来她的确“挑拨”成功了?
他不确定贝安歌是如何跟皇后相述,心中虽然震荡,脸上却不敢表露一点点惊讶。
“臣可以接她出宫了吗?”元阙简短地问。
曲皇后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元阙这么急匆匆要接贝安歌走,是不是另有缘由。
贝安歌立即明白皇后的疑虑,也生怕皇后看出元阙的焦虑。
一焦虑,元阙就会露出知情的马脚。她要保护元阙,不能让皇后看出他急于离开。
贝安歌笑道:“夫君来得好快,不是说好午时来接我吗?”
元阙当即领悟贝安歌的用意,顺口接:“差事办完了,也没看时间,顺道就过来了。”又转向皇后,“皇后娘娘勿怪。”
曲皇后面带笑意,显然没有责怪之意:“元大将军还是战场上风风火火的性子。刚刚跟你家夫人说了,往后多来宫里坐坐,到底喊本宫一声母后,不要太生份了。”
这意思太明显了。
皇后娘娘不仅没有揭穿贝安歌,反而默认了这个冒牌的“义女”。元阙心中一动,想起贝安歌苦苦经营的“挑拨”计划。当即决定再助推一把。
“是,皇后娘娘说得对。臣今日失态了,实在是听护卫说,夫人在宫外遇袭,臣心中万分焦急,故此失态,请皇后娘娘恕罪。”
“遇袭?”曲皇后眉头拧了起来,望向贝安歌,“怎么回事?”
贝安歌赶紧走到元阙身边,牵着他的手晃了晃,娇嗔道:“夫君多嘴,你瞧让母后着急了吧?”
又笑盈盈对皇后道:“在宫外朱慕大街上,不知哪来的刺客突袭,还好将军府的护卫得力,儿臣又……”
贝安歌深深地望了一眼皇后,给她一个眼神的暗示,“……儿臣又跟将军府的护卫学了些拳脚功夫,总算躲过一劫。”
曲皇后听得心惊动魄,接到贝安歌给自己的眼神暗示,当即明白过来,自家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武功高强,只是不好对外声张罢了,心下又是一宽。
“你没受伤吧?”曲皇后还是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受伤,儿臣好好的呢。”
虽然儿臣说她好好的,可这一句话,又勾起了曲皇后的回忆。她想起了福王刘惓。
刘惓也是这样莫名其妙遇了刺啊!
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接二连三地遇刺?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曲皇后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愤怒,当即喝道:“天子脚下,皇宫数丈之内,竟然有刺客出现,京城的城防都在干嘛!”
呃,京城的城防,那是你家“便宜女婿”管的。
元阙当即肃容回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只是方才臣的护卫说,将军府的马车刚刚与长公主府的马车擦肩而过,就立刻遇了袭,此事甚是蹊跷。臣不敢贸然追查,臣这就去提督府,将朱提督拿来好好问问。看来上回枉留情一事,还是便宜了他。”
又是长公主刘容。
而且她和贝安歌的确是前后脚,一个出宫,一个进宫,这在皇宫外相遇的可能性非常大。
再加上一提枉留情,自然而然就让人想到胭脂令,一想到胭脂令,刚刚听贝安歌诉说了一番秘密、终于将胭脂令和长公主刘容连上线的曲皇后,当即后怕起来。
一张好大的网。
一个好周密的局。
皇后猛然醒悟过来,这些年她一直以为长公主是在替自己着想,其实一直在被她挑拨,她最爱的就是“两虎相争”,她想坐收渔翁之利啊。